“何事?”向来跳脱的魏越此时竟然有些受到惊吓的味道。
“你看……”成廉一边说一边面色苍白的拉开了自己衣袍,露出了缀在里面的一个口袋,而口袋里赫然是两小锭金子,很小,但绝对是金子。“刚才有个什么什么曹的属吏跑来塞给我的,我这一辈子第一次见到金子!”
魏越禁不住咽了口口水:“他让你做啥?”
“就是让我听一听那个太守招认的大户中有没有一个广武赵氏……然后说与他听就行,不要做别的。”
“你说了吗?”魏越有些紧张的问道。
“我想去说,却不敢说。”成廉低声答道。“你别忘了咱们俩为什么要跟上来?不就是在那个旗亭里发现这位司马比奉先那边强的多,想在这里谋个出身吗?这要是才第一天正经办事就收贿赂,不被发现还好,被发现了……怕是要把我们撵出去吧?咱们只有一点子弓马上的手段,可这位司马这里,怕是不缺咱们这样的人。”
“我……”魏越欲言又止。“阿廉说的有道理,那你准备如何呢?”
“我准备待会等司马审完案子就把金子递上去。”成廉有些艰难地答道。“我是个有家室的人,这种一时之财,不如一个稳当的出身。”
魏越连连点头。
“阿越你呢?”成廉忽然又问道。“不要装作没事的样子,不可能只送我不送你的……你准备如何?”
魏越张口结舌,但终于还是从怀里取出了一小锭金子:“我只收到一锭……也、也一起交了吧!”
成廉这才松了一口气。
片刻后的大堂上,公孙珣盘腿坐在上首的几案后面,已经开始给这个案子做首尾了:“张府君,既然案情已经清楚,你也已经画押认罪,那就不必多留了。槛车已经为你备好,你的家眷也已经收拾停当,兵曹椽张泽说是要尽人臣之道,准备一路伺候你去洛阳……万事俱备,就等你坐进槛车了!”
张歧面色灰败,然后不禁再度恳求了一声:“专署真不能缓和一二吗?如此仓促,我心中实在是不知所措……”
“张府君。”公孙珣有些无奈的起身来到对方身旁,然后低头安慰。“你有什么值得‘不知所措’的?听我一言……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就是怕进京的速度太快,来不及让家人替你联络打点吗?”
张歧根本不敢和这个昔日的‘贤侄’对视,只好勉力低下头来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