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州平闻言,学着刘毅的样子靠在船舷上,皱眉思索到:“少年时,为父母之命,出仕后,为朝廷,人到老来,又要操心儿孙之事……不过这也算是天理伦常吧,没人能跳出去的。”
“所以啊,等到这些事情都做完,我孙儿也该有所作为了,若成才,那后代自然兴旺,若不能成才,我一垂垂老朽又能如何?倒不如把剩下不多的时间留给自己。”刘毅洒然道。
“不说这个,老说这死的,不吉利。”崔州平摇了摇头,不想再探讨这问题,看着刘毅笑道:“伯渊,你也很多年没有视作问世了,可有想过留一手?”
“才尽了!”刘毅笑着摇了摇头,上辈子能记住的诗词本就不多,这几十年了,也都忘得差不多了,再说,他本来也没必要靠这个来彰显自己。
“伯渊之才,世所罕有,如今天下纷乱半百栽,重归一统,此时伯渊若无诗词传世,实在可惜!”崔州平摇头叹道。
“真不会了,你知道的,这些年我研究的都是数术、阵法、阴阳五行之学。”刘毅想了想,看着远处逐渐在视线中清晰起来的长江口道:“不过就唱一段吧,不是我写的,不过倒是颇为应景。”
“洗耳恭听。”
“夫人,拿琴来。”刘毅看着吕玲绮笑道,他这些年偶尔也会学些书法、琴棋,不说有多精通,但还过得去。
“叮~咚~”
悠扬的琴声随着刘毅略显沉浑而沧桑的声音在夕阳下回荡: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第六百六十五章 航海
和崔州平相聚的三天时间,大概是刘毅这些年最轻松的三天,不谈什么天下,多数也只是打趣几句,聊聊过去,说说子孙,缅怀一下那些逝去的故人。
这与跟老婆一起是两种感觉,那种放开一切束缚的感觉,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到了,告别了崔州平之后,刘毅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
延熙六年(公元242年)开始,刘毅带着吕玲绮开始在长江上奔走,十几艘蒸汽船先后造成,长江大桥的进度也开始正式开始,同时刘毅还在曲阿建了一座海船场,专门铸造各种型号的蒸汽船。
因为蒸汽机本身体积庞大的缘故,所以做出来的蒸汽船相比于原本最大的楼船都要大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