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兀突骨吃惊的看着那一排排被连在一起的战车。
战车在春秋时期曾盛极一时,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战车也因为对地形的苛刻要求,无法灵活运用在各种地形中而逐渐被历史淘汰,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战场上了,久到身在南蛮之地的兀突骨别说见过,连听都未曾听过这样的东西。
“战车!?”孟获却是知道的,不过也只是知道而已,刘毅对战车的用法与书上记载的似乎有所不同,他的声音不高,已经拉开一段距离的兀突骨根本没有听到。
孟获沉默了片刻后,看向身旁的祝融夫人道:“我们先撤。”
他感觉,今天的这一仗,又要输了,哪怕那些战车尚未开始动,但光是那卖相,就足够让人震撼了,孟获心里此刻出奇的平静,兀突骨的态度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就算赶走了汉人,这南中之地恐怕也会被兀突骨所侵占,既然如此,相比于把这里变成乌戈国的属地,孟获心中倒更愿意投降汉人。
再说兀突骨这几日的表现,甚至觊觎自己的夫人,这也让孟获这一行人内心中对兀突骨的排斥感在不断叠加,如今虽然尚未出现结果,但孟获感觉,兀突骨这次要栽了,所以他准备提前走,免得再被刘毅擒住,哪怕事后过来投降,也比再被生擒体面一些,他讨厌那种感觉。
说话间,在无数藤甲军莫名惊恐的视线中,一排汉军将士跳上了战车,各自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向马臀。
“唏律律~”战马吃痛,扬起四蹄开始漫无目的的往前冲,它们的眼睛被蒙住,看不到前方,全凭感觉往前跑,或有先后,但战车五辆或是十辆的被固定在一起,相互影响下,在开始的相互不适甚至拉扯之后,速度开始渐渐加快,方向也开始出现偏差。
那些上车催马的将士,则在战车开始前进之后,便迅速从战车后方跳下来,准备驱赶第二批连环车出发。
捆绑在一起的战车,限制了战马在方向上的自由选择,哪怕出现些许偏差,也只是让战车散开一些,基本方向依旧是迎向前方汹涌而至的藤甲兵。
哪怕是有战马受惊或是倒毙,也无法迎向战车前进的方向。
关兴和张苞的部队各自从两翼杀出,不过速度却不快,他们的主要任务,是负责不让藤甲兵往两边跑。
“射杀那些战马!杀死那些战马!”兀突骨终于察觉到不妙,但这个时候,双方冲势都开始了,想要躲避也躲不开了,只能先射马,而且这个时候,对面根本没人驾车,想射人也没有。
其实一辆战车的话,在战场上能起到的作用并不大,甚至十辆连在一起也不会致命,但上百辆战车一起发起冲锋,那样的场面,哪怕是刀枪不入的藤甲兵,在被那突出的长矛刺中的时候,也照样扛不住,被直接撞飞还算好的,有的直接被长矛捅穿,或是被车轮从身上压过去,藤甲防得了利器可却防不了钝击。
这大概是藤甲军自成军以后受到最猛烈地进攻也是最惨烈的一次,若从上空看去,整个藤甲军的阵型,被这连环战车直接掀开了一大片,死伤无数,阵型也不负存在,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好不容易在付出巨大代价的情况下将那些战车摧毁或是逼停的时候,第二排战车已经完成了冲锋,带着更猛烈的气势朝着这边撞过来,根本来不及有所休息的藤甲军,只能硬着头皮往上顶,又是一阵人仰马翻之后,迎接他们的是第三轮、第四轮的战车冲击。
原本算是严谨的阵型,早已失去了威慑感,哪怕作为常胜之师的藤甲军,此刻面对仿佛无穷无尽的战车攻击,情绪和士气上也开始崩溃,开始逃窜,关兴和张苞会将没头苍蝇一般逃向自家这边的藤甲军给擒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