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没有多余的吃惊，平静得跟他主子如出一辙。

而他送上的手帕也是正正好好，和暮接过后，将干净的手指里里外外都擦拭了一遍。

擦完了，手帕丢到面朝地面趴着的和辉脑袋上，精准盖住他的脸。

然后。

和暮转身离开。

没有多留一句拖泥带水的话。

会所内鸦雀无声，音乐没有恢复，客人们也都怔愣在原地。

刚才那一出来得太突然，情绪陡然转变得太厉害，以至于震惊残留不退。

认识和暮的显然是最惊讶的，因为和暮谪仙之名传遍燕京，温和有教养、冷淡且疏离的形象早已经深入人心：

“那居然是和先生？和先生居然会发脾气？”

“我也惊讶，上次意外撞见和先生被人指着鼻子大骂，也没见到和先生动怒，只看他叫人把闹事者送走了，结果今天……没想到啊，也算是长见识了。”

“你们真是有够消息闭塞的，居然会觉得和先生是个好脾气的？但凡对他有点了解，都知道和先生年轻那会儿的经历，只是现在压了脾气而已。”

“年轻那会儿……和先生很老了吗？”

“咳咳，我不是那意思。”

“不过那个挨打的是和辉吧，他不是和先生堂哥吗？两人什么时候有矛盾？”

“和辉这个废物，居然能激得和先生动怒，也算是有点本事。”

“打听一下……”

“以后要注意……”

……

至于不认识和暮的，同样也在惊讶着，只是他们的情绪是另一个角度：

“……有点帅哎。”

“你说我出门也带个手帕怎么样？”

“哎哎哎，录视频了吗？”

“怎么，你敢发到网上？瞧瞧刚才那位的气势，都一楼的音乐都停了，肯定是老板的命令，绝对的大人物！当心惹祸上身啊！”

“我还真没想到，行了行了，我马上就删。不过他们到底是为什么事在吵啊？”

“那个不是和辉和少吗？居然有人敢打他，身份怕是不一般。”

“哎！你们是什么人！”

……

一阵喧闹间，数个穿着黑西装的人鱼贯而入。

他们动作严谨克制，好像同一工厂生产出来的机械，身上带着浓浓的统一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