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她确实曾经拿着杭德舟所说的“真相”,去找任掌柜求证,但这种陈年旧事,谁敢多说,双文只问:“起因是否只因为一张美人图?”任掌柜便嗯嗯嗯地点头肯定,欲言又止,不好多说。
现在想起来,一来这事涉皇家辛秘,外人能打听到的并不多,任掌柜再怎么打听,也未必能打听到这么仔细的内情;二来任掌柜即便打听到了,但知道梅若鸿与双文的关系,总要讳言几句,不方便说得那么详细。
所以那个杭德舟其实是把她当了棋子,为了一己之私冤,故意误导她,让她站出来为自己的父母寻仇,为自己讨还公道?
双文咬了咬下唇,再次开口问道:“因此,先父获罪,真的不是因为,皇上至爱之人的……画像?”
老皇帝皱起了眉,道:“这话你又是从何处听来的?”
还没等双文交待,老皇帝却又点了点头,道:“与朕此生心爱之人的那幅肖像……确实有一点点关系。”
他说着,扬起脸,向这座“暖香坞”的主屋看了看。
双文马上想起了杭德舟的交待,对方可是提到过的,这座“暖香坞”,对她父亲和皇帝陛下都有莫大的联系。
此刻她左右为难,沉甸甸的手铳就提在手中,但心里却生出疑窦,无论如何都想要得到答案。
老皇帝虚弱地叹了一口气,道:“孩子,你先把这么沉重的东西,放下来吧!”
双文警觉,她顿时紧紧握住了手铳。
“朕不会叫人进来,更不会治你的罪。这一点你尽可以放心……朕已经对不起你一次,不会再对不起第二次。”
“朕自忖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但依然想做一个合格的人,所以朕不会对你失言。”
“如果你听完了朕所说的,依旧觉得朕亏欠你,只能拿命来还,那么朕就把命给你,后果你自己承担。”
双文依旧紧紧地将那柄手铳提在手中,没有放开。这是她所拥有的“权利”,不应轻易放弃。
“朕老了,儿子们都不在身边,想找个人说说话,聊聊过去的旧事都找不到人。”老皇帝叹息一声,突然提高声音:“戴权,戴权!”
“朕在这里与人说话,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许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