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坐着的那一席,整齐划一地答了一个字:“不!”
这声音如同激流喷涌而出,但又极其简单,似乎屯田的官兵们此刻都只有一个心愿:他们定要一雪前耻。
铜环三六感觉大皇子的眼光朝自己这边转了过来,那鹰隼似的锐利目光这上千人之中似乎就紧盯着自己一个。
“还有你们,改造对象们!或许本王已经不应该再用这个称呼来叫你们,你们已经‘改造’完毕,你们是胜利新村不可分割的一份子,你们是有用的人!”
铜环三六将裤面攥得更紧些。
“本王想问一句,你们,愿意被本王征为平南大营的士兵,随军出征,保卫家园吗?”
应答者寥寥。铜环三六身边的同伴很明显嗫嚅了一阵,终于还是没这胆气大声开口。
大皇子也没在意:“还是那句话,表演赛马上就开始。今日请大家过来,是为了一乐,也是为了一聚,兴许以后大伙儿没有机会这么多人再齐聚在一起好好看个球。”
“蹴鞠的儿郎请你们上场,让大伙儿的欢呼声赐给你们战无不胜的好运!”
大皇子并没有与“改造对象”们过多纠缠,他只是将这蹴鞠场子中间的场子交给了“表演赛”的两支蹴鞠队伍。自己果断地退在一边,观赏比赛,表情如常。
官兵那边,掌声与欢呼声登时非常应景地响了起来。
而铜环三六这边,却人人都心不在焉。
铜环三六头一反应是:这些朝夕相处了好几年的官兵竟都要走了——也是,他们这些当兵的吃官饷,这种时候他们不出头,谁出头?
但回头一想,官兵们平日里和自己这些人吃的穿的,日常劳作,着实没啥区别。自己因为是“学习标兵”的关系,优待礼遇甚至还胜过这些人。
他想起自己在厂子里的技师职位,忍不住烦愁:若是大伙儿都走了,谁来种红薯收红薯,谁来给他锅炉供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