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也没想到,后头那道瀑布,早不垮晚不垮,偏偏在今日乡民们聚在岸边看小火轮的时候垮了。
贾放一颗心也悬得老高。他带人设计青坊河那道坝的时候,是计算了青坊河水位最高时候的水量,以此推算大坝的最少受力水平。他有信心这坝能扛住青坊河丰水季水量最高的时候,但是他没把那些落石垮塌的冲击力给算进去。
重力坝的承载力是有一定富裕的——贾放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究竟富裕多少,能不能扛过这次垮塌的冲击,贾放只能说“不知道”。
但是无论如何,他们至少已经扛过了第一波冲击。那坝身依旧稳健,没有出现裂纹或是渗水。
贾放可以想见那些曾经堆出了一座瀑布的落石,现在已经被水冲垮,落在了坝身底部。而曾经瀑布与坝之间的空隙,应当已经被水注满。如果他想得没错,这座青坊湖大坝,现在应当终于成为一座“正常的”大坝了。
“贾三爷!”
“来兴儿!”
贾放还在愣神,他肩头扛着的那孩子,父母家人一起找过来了。
那孩子的父母刚才一乱,就把自家的娃给忘了,等稍定下来发现大坝没有垮,一扭头发现孩子没了,顿时魂都吓没了。
便有乡亲指点:“你瞅瞅是不是你家的娃,刚才我看见贾三爷和那位水大爷把人从水边抱回来的。”
孩子的父母上来朝贾放千恩万谢,又让那孩子给贾放与水宪磕了三个头。
待到他们离去,贾放很疑惑地瞅瞅身边的人,不解地问:“为啥他们好像对你的态度不太一样?”
水宪无辜地摸摸鼻子,说:“我猜可能是因为我姓水的缘故?”
贾放顿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