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荣国府治丧,便是荣国公活得好好,便是必须得前往刑部过堂——这番逻辑,连贾放都佩服无比。果然他跟无耻的人没有共同话题。
谁知这回三皇子话音刚落,贾赦从袖中伸出一拳,冲三皇子的鼻梁就砸了过去。三皇子大叫一声,登时鼻血长流。
贾赦出这一拳,贾放并不意外。要知道贾赦这人一向精明,偶尔放诞,但是他到底还是一个性情中人。否则便也不会当日带人去砸东门涮肉了。
此刻三皇子出言不逊,如果贾赦认怂,那后续才真正是不好办了。
这时三皇子挨了一记重拳,他身后五城兵马司的人一下子都围上来了。而荣国府贾赦带出来的长随和小厮也一起都围了上来——他们却不是去对抗五城兵马司的人,这些长随和小厮齐齐上来抱住贾赦,阻止他冲上前去继续打三皇子。
只见贾赦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别拦着我!”
“这厮咒我父伤重不治,天底下哪有储君如此诅咒功勋臣下?我父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跟这厮没完——”
许是多日来担惊受怕的负面情绪一直压在贾赦心头,一下子令这位完全爆发了。此刻贾赦喊得声嘶力竭,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从面颊上滚落下来。这般真情实感令鼻血长流的三皇子也不由得尴尬地退后,约束住了他身后五城兵马司的差役。
贾放走到三皇子身边,递了一块帕子给三皇子,低声埋怨地道:“荣国公确实一直昏迷不醒,三殿下刚才那般说……确实莽撞了。”
三皇子心里也确实有些后悔。他原本就标榜给自己一个“仁”字,看把臣下激成这副模样他确实觉得自己有点嘴贱。
而三皇子现在认为贾放在充当皇家与贾家之间的一个中间人与和事佬的角色,有贾放在,贾家就算是再不满,也不会最终违背自己的决定。
于是三皇子用贾放的帕子抹去了血迹,平静地说:“子放,令兄心情不佳本王可以理解,对本王这点小小的不敬本王也不会计较。”他觉得自己已经让了很大一步了。
“但是你也知道,父皇限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侦破太子遇刺一案。而荣国公是重要人证,本王是实在没法了,否则也不会亲自求到府上……”
他带着一大队五城兵马司的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过来,却说自己是求到贾府门前。
贾放却也只能配合地叹了一口气,说:“谁都不容易啊!”
“但是我可以作证,荣国公近来确实是昏迷不醒,伤势沉重,纵是三殿下着急,也问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