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立兴却点着头道:“我现在终于晓得,为啥桃源寨要给新婚的两口子分宅基地,从家里单分出去过了。人是不想让家里头的每一个人,都成为满足你吗这些族老私欲的工具!”
刘士翰一听,登时大步流星地走到刘立兴面前,突然伸出手,“啪”地朝刘立兴脸上扇了一掌,这一掌又重又狠,一点儿也没容情。刘立兴的脸立即像是个馒头似的肿了起来。
“族老的私欲?”刘士翰好笑地问,“你觉得我们这些族老是为了私欲?”
“你妹妹不嫁赵家,赵家就不会答应帮刘家的条件,就没法儿赶走那个姓贾的和那姓袁的。”
刘士翰对这个重侄孙没有半点感情,他只是恼怒竟然族里有人不听他的话,竟然族里有人敢和他谈条件,谈的还是他认为对刘立兴一家子有百利而无害,又荣耀又实惠的大好事。
“现在赵家已经联络上了……”刘士翰要继续说的时候,刘士林将他打断了,“犯不着跟这小子解释这么多,将他在这祠堂里一关,等到明天他妹子拜过堂,入了洞房,交给了赵家,再说其他。”
“反正现在再反悔也来不及了,赵家那里和你妹妹那里,现今都有人帮忙料理。”听刘士林这么说,刘士翰扭头就走,“你就在这祠堂里好好反省反省,在祖宗灵位跟前跪上一夜。”
说毕,便有两个刘家的健仆扑了出来,扭住刘立兴,将他往刘氏祠堂里一推,随即豁啦啦从外头闩上了祠堂的门。
刘家子弟犯错,时常有跪祠堂跪上个一夜两夜的。这种事情并不在话下。
可是刘立兴却是刘家的旁支子弟,从小没有见识过这种事,登时大怒,将门拍得山响,大声道:“放我出去,你们凭什么关我?”
“就凭我是这一族之长。别说只是关着你……若是早几年,我叫你生你就生,让你死你就得死……”
“与赵家联姻之事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如果你妹妹不嫁,到时阖族陷在这城里,玉石俱焚,后悔就晚了。”
被活生生关在祠堂里的刘立兴一怔,“陷在这城里,玉石俱焚?”
“太叔祖,你说的这是啥意思啊!”刘立兴继续拍门。可是那头刘士翰与刘士林脚步声霍霍,已经是去得远了。
刘立兴心头浮上一层不祥的预感:太叔祖们,刘家这不会是一步错,然后步步都要错了吧!
他突然想起了贾放的话,赶紧扑向刘家祠堂里供奉祖宗牌位的供桌,在供桌下一顿胡乱摸索,终于摸到了一个暗抽屉,一按机扩,那抽屉弹开,此前见过的那本“旧版”鱼鳞册正躺在那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