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刚到武元县城的时候,好像还听说七洞十三寨的叛军还曾经围过武元县城,围困长达半年之久。
贾放又问:“你可知当时那七洞十三寨为啥反叛?”
陶村长一苦脸:“因为盐呗!当时那盐税收的,咱们一村子,辛辛苦苦地种一年的地,都换不来一罐子盐……而且当时不像现在有酸汤子,当时没有盐,就是再好的饭菜也吃不下去。就有人打了七洞十三寨的旗号反叛了。”
“那为啥我却听说是匪患?”
陶村长继续说:“那是因为反叛了大半年之后,朝廷的平南大营招安了为首的一洞一寨,承诺给他们足够的盐,然后掉转头就去打其他的寨子。他们自然不肯再提七洞十三寨反叛的事,只说其他几个洞几个寨都是山匪。”
贾放心想:也确实如此,叛军与匪徒,其实没有多大区别。尤其在这样的资源匮乏地区,叛军与匪徒,都是以劫掠资源为目的。
当时平南大营竟然耗费了大半年的时间,采取了内部分化瓦解叛军的手段,才把这七洞十三寨的反叛给平息了,也不晓得是不是平南营的兵力不行。
贾放想起了他这个“节度使”,其实还能节制平南大营,大营里几个将官前一阵子也已经来拜见过贾放了。但是平南大营的实力到底如何,贾放还是没概念。
“那么这三十年间,这南方地界上都风平浪静吗?”贾放问。
“这怎么可能?”陶村长抱怨道,“每过个几年,这山里便会闹一次山匪。山匪来时,便是见粮就抢,见东西就抢,见女人就抢。”
“只不过以前咱们桃源村太穷,实在没什么可抢的。这山匪都不乐意来。”陶村长一时不知该自卑好,还是得意好,“后来向大人来了,更加指点了咱们该如何保命防身。”
贾放一挑眉,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这个名字——这是他的……外公。
“向大人指点咱,与周边几个寨子多打点交好,如果听到有山匪出没的消息,就给咱们递个信儿。咱们后山上有个洞,事先把粮食和水全都储在那里,一旦见势不妙,立即藏到那山洞里。留在村子里的就统统不要了,但村里也实在是没啥值钱的东西。”
“是吗?”贾放听了觉得很有兴趣,桃源村竟然采取这样坚壁清野的策略,山匪劫掠,也是一个讲求投入与产出的过程,费那般力气却抢不到,久而久之,桃源村自然就不在山匪的清单上了。
“走!”贾放连忙拉上陶村长,“带我去看看那山洞去。”
陶村长也没想到贾放会说走就走,赶紧又叫上了村里的两个青壮,带上了火把,一起抄了小道往桃源村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