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决定了他的眼界比现在所有的人都要高出不少,而三皇子这样的人物,因为其固有的时代局限性,必然不了解而且不赞同他的观点。
贾放心想:我有理论,有实际,有推演,有论证,一切都可以证明我的观点,不服来辩呀?
谁知人家根本不跟他辩。
三皇子“刷”的一声,打开了手里一直紧握着的一把折扇,露出笑容,点着头道:“子放果然观点新颖,本王听得十分有趣。”他的声音依旧如山涧流水般动听,态度也温和而客气。
“少时如意居里开清谈局,本王也盼着能听见子放的高论。到时一定洗耳恭听。”
说罢,三皇子一抬手中的茶盅,端茶送客了。
贾放也无所谓,只是他刚开了个话匣子,却没办法好好论证下去,实在有点儿憋的慌。他起身,向三皇子长长一揖,转身离开。
三皇子身边却转出一个幕僚,凑到三皇子身边小声问:“殿下觉得如何?”
三皇子吐出一口气,道:“话不投机半句多。”
看起来刚才与贾放在一道的时候,这位天潢贵胄也将自己憋得有点狠,非要勉强自己和一个压根儿说不到一起去的少年谈笑风生。
路税之事说到底只是利益纠葛,重农抑商的弊端,对于三皇子而言,有那么多大商巨贾投向了他,他有什么不清楚的,还辩什么辩?
可见那少年人居然那样认认真真地反驳,三皇子心头不禁生出十分烦恼。
“那您觉得他所说的……能代表荣宁二府吗?”幕僚小声问,毕竟这个结果直接关系到之后那一场“清谈会”的风向。
三皇子摇摇头,说:“他一个庶子,代表不了荣宁二公。但既然他的看法与我相左,以后应当很难成为助力。”
“待会儿清谈会,就按事先商量好的办吧。”三皇子做了决定。
合得来便拉拢,合不来便当成靶子树起来,这如意居里的“清谈会”,一向是这样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