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为啥?”
余庆行的伙计全傻眼了。
账房是店东的亲信,这时大惊失色地冲上前,大声质问领头的衙役:“奉顺天府尹之命,这怎可能,怎可能……”他似乎想说,顺天府那里一直都没问题的,但话到口边,还是多出一分急智,将这万万不该说的,又忍回去了。
衙役转向商人们:“三大钱庄联名递了状纸,余庆行所融通的头寸无力偿还,作为抵押,余庆行粮仓中的所有存粮将被查封,交由三大钱庄处置。”
“什么叫头寸无力偿还?”账房大怒,“贴封条可以,但我们要和三大钱庄对质。”
“我劝你别费这劲儿了,”领头的衙役凉凉地说,“城里五大粮行,都被查封了。现在轮到你们了。”
都被查封了?——余庆行的伙计们相互看看,心中都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为什么?”账房不服气地大声喊:“融通的头寸明日才该还,且通常的做法都是借新还旧,钱庄都会再融一笔——利钱我们是每期都按时还的呀!”
“这是因为,”其中一名钱庄管事模样的人上前一步,对余庆行的账房说,“贵粮行日前押上了巨款囤积的‘金银稻’,日前被证明是一场骗局。那绝不是什么江南名品稻种,那就是新谷子混着陈谷子,看起来像是两种颜色的谷子混在一起一样。”
“这绝不可能!”账房眼中含泪,一声大喊,“若是别处倒也罢了,我们掌柜可是……可是‘百谷尝’啊!”
“对,邵掌柜,邵掌柜人去哪儿了?”余庆行的伙计们纷纷想起,转头再找人,才有人醒悟过来,邵掌柜刚刚就根本没跟他们一道出来,此刻不知去哪儿了。
“还说‘百谷尝’,依我看啊,全城的粮行,都被他一个人给坑了。”另外一名钱庄管事不无揶揄地说。
可这事儿落在余庆行众人头上,谁肯信啊?
“不信?你看!”
钱庄管事丢给余庆行一只口袋。账房用颤抖着的手从袋子里抓出一把米,果然,只见那米一半金,一半银,颜色很好看。
“是金银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