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的小伙卸了差事,这时似乎松了口气,小声说:“这是金银稻,自然贵点……”
京里的百姓都冲他怒目而视——这风凉话说的。
好好的希望,陡然间落空,眼下人人脸上都写满了焦虑的痛苦。
谁知小伙继续说,“寻常稻米其实也有……”
人群愣怔了一两个弹指的功夫,随即轰的一声围拢上来,将小伙周围围了个密密麻麻,水泄不通。
小伙瞅了瞅身边人群那渴求的眼神,笑了笑说:“吾们公子说了,明天未时一刻,在打铜巷的胭脂坊……你们能不能不把这消息教别的粮行的人知道?”
南方小伙说话带着口音,没法儿像京里人那样卷着舌头说话。可是他这话在京城百姓耳中听来,就像是圣旨纶音一样。
“是,是是是——”
“胭脂坊,记住了。”
“怎么听着像个卖胭脂水粉的地界儿?”
刚有个没眼色的把这话问出了口,立刻就被旁边的人重重拍在肩膀上:“你想啥呢?可不就是买胭脂水粉吗?”
在身周各人各种眼色的提示之下,这个冒失鬼终于反应过来,点着头失笑道:“对对对……可不就是买胭脂水粉?红的胭脂,给媳妇捎一盒,白的水粉,一家老小,多多地背它个两斗回去。”
“是啊,就是如此!”
“往后大伙儿千万记得都这么说。”
“对对对,大伙儿以后都只说买胭脂水粉,尤其是在那些粮行的伙计们面前……”
“是呀,既然有平价的胭脂水粉,可千万别叫别的胭脂铺子给听去了,抢在咱们前头去收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