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指挥使司的长史冯惠亮道,“我等奉旨移调江西,但到现在,也没有看到江西上下应有的配合,只看到处处掣肘,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明白,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还有,今天的议事,不应当只有林右布政使前来,还应当有原各郡太守等留任官员等,为何只林右布政使一人前来?”
司马卢祖尚也道,“我也不明白江西上下是怎么想的,想湖南归附,萧铣入朝,湖南上下可是顺顺利利的。而到了江西,陛下对林士弘也不薄,萧铣入朝只封侯,林士弘入朝却封郡公,甚至还特旨答应了林士弘的请求,让不少原江西官员留任。但是现在这么久了,江西各郡县却对朝廷的许多命令阳奉阴违,到如今,江西道上下也还没有理清理顺,灾后恢复等更是一踏糊涂。政事堂几天一个廷寄下来问责,为何现在江西还有许多灾民没有得到及时救助,为何还有那么多百姓在外做流民,为何山里还有那么多贼匪?为何二十四营府兵还没有进驻到位,为何原江西藩镇的兵,还没有遣散掉?今天林右布政使来了,我就要问下林右布政使,令兄已经入朝,为何江西上下却还如此,莫非有人想要对抗朝廷?”
林药师笑了笑,似乎对一群武将们的指责不以为然。
“诸位,我与兄长是诚心归附朝廷,我兄长主动入朝,虽然令我留下,也是为了好与朝廷所派的诸位做好交接而已。至于说到现在江西还没有理顺,其实只是有一些人对朝廷的一些旨意不太满意,他们想要讨个说法。”
阚棱放下手里的麂皮,站起身来,将擦拭锃亮的陌刀持在手中,细细打量。
提刀,挥舞。
陌刀舞动,呼呼生风。
收刀。
“林右布政使,你觉得此刀如何?”他转头问林药师。
“好刀。”林药师只说了两个字。
“此刀乃是陛下所赐,镔铁打造,此刀追随我已经十年了,死在这把刀下的敌人,我牢记着足足是一千零八十三个。有大业末的流贼乱匪,也有高句丽贼,有靺鞨骑兵,有突厥铁骑……”
林药师面色微变,他也是隋末乱世白手起家的,跟着大哥林士弘东征西讨杀的人不少,但他自己刀下绝对没有千颗首级。
“我来江西已经有段时间了,一直呆在豫章没有怎么动作,这不是我动不了,只是我在等,我愿意按圣人和朝廷的旨意,给江西一个机会,看你们的表现。但是现在,你们的表现实在是让人失望!”
“大将军,这话何意?自大将军到来,我可是处处配合,大将军可莫一棒子打死一船人。是有人不太配合,那也是因为他们觉得现在朝廷的有些旨意不合情了不合理,想要讨个说法而已,但是我和大多数原来江西道的官将们,还是对朝廷很支持的。”
“哈哈,也好,既然林右布政使你也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们今天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把那些人的要求都说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