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给自足也挺好的,再来几个丰年,就能把屋子重修一下了。”老汉呵呵的道。
“叔,你想过再回中原吗?”
老汉陷入沉思,“其实想想在这里也不错,挺踏实的。”
“我想回中原,这里虽然也不错,可咱们家在中原,祖坟在中原。叔,上面下通知了,各屯民兵们马上要秋集,我估计是要打仗了,听说中原新增派了一个军过来,还拔了许多军费,估计是到反击的时候了。”
“我希望能够立功,到时说不定就能重回中原。”年轻人对老汉道,“我听说张士贵在西域龟兹之战中就立了大功,如今不但免去长流身份,还被授封为姑墨郡温肃县尉了。”
老汉当然知道张士贵,他与张士贵还曾同殿为臣。
“你还年轻,不愿意以后这一生就荒废在这里,我能理解,不过自己要多加小心。而且你也要有个心理准备,不管怎么说,我们宇文家不比张士贵等人,朝廷对我们的不信任更深,也许你付出十倍的努力,都不及别人,明白吗?”
“叔,我知道了,就是待我离家后,我屋里的那婆娘和娃儿你和婶子帮忙照顾下。”提到屋里的那高句丽婆娘和年幼的孩子,宇文承都有几分无奈,当初他辗展投到窦建德麾下,可最终还是在与秦军大战时,被李玄霸击败生擒,最终他被长流安东。
来到这里后,也无奈的接受了官府分配给的高句丽女子为妻。
曾经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在这个边荒,与一个自己看不上的异族女子生儿育女,就这样一辈子,可谁能想到,如今还能有机会重返中原呢。
叔父宇文士及似乎愿意与南阳公主就这样呆在这安东,满足于当一个教书先生,做一个小小乡亭长,但他还年轻,他不想一直留在这里。
可是作为弑君者的儿子,未来很迷茫。
安东衙门已经下了民兵秋集令,宇文承都还是想要试一试。
几天后。
秋收完毕,屯民们也把晒好的皇粮、统购粮上交了,余下的粮留足了口粮存在地窖粮仓里,其余的都卖给了粮商。
在这秋收的喜悦气氛里,宇文承都骑上马,带着临安屯的三十个链枷民兵,骑着马扛着链枷踏上了前往郡城秋集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