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雾气升腾。
罗成一进来,东瞧西看,这里问两句,那边交待几句,熟悉的很。魏征惊叹道,“想不到将军居然还酿酒?这是准备过年?”
罗成低头瞧过一碗酒的成色,说了句成色不够。然后才笑着道,“这酒可不是酿的过年自己喝的,是拿来卖的。”
“卖?”
魏征瞪大眼睛。
“这酒你应当熟悉,闻着味道就知道是我先前送你的那种白酒,这酒烈,在辽东这天寒地冻的鬼地方,喝上一两口那是全身舒畅。在中原,能喝的惯我这酒的不多,但到了这辽东,喜欢这酒的可不少。”
“你别看我这酒坊简陋,但你知道我们这酒现在多受欢迎吗?第一军第二军不必说,都预定了不少,就是怀远城的商人,也都排着队呢。尤其是那些胡人,更爱我们这酒,甚至超过爱茶叶。”
魏征皱着眉头道,“可是拿军粮酿酒出卖,这只怕不妥吧?”
罗成笑着道,“我这可不是拿军粮酿酒,你瞧瞧这些是什么?”
魏征低头仔细打量,看着铺在地上的酒糟,并不是糯米也不是麦粟,“这是高粱?”
“没错,这正是高粱,我们从怀远那边买来高粱,这高粱只是喂牲口的,便宜的很。咱们从怀远商人那里买来高粱,然后拉到这里来酿酒,高粱变成清澈的白酒,转手又卖出去,你知道这一转手,多少倍利吗?”
魏征摇了摇头。
“若是寻常酿酒,一斤糯米能酿出一斤半的酒,这是好酒。如果是售卖的,一斤糯米能酿出两斤甚至两斤半的酒,若是店里出售的劣酒,再掺点水,一斤米实际能出三四斤酒了。”
糯米比普通米要更贵些,但酒价格比米更贵,所以向来酿酒其实就是高利。更别说那些名头响亮的好酒名酒,比如新丰酒之类的天下名酒,甚至能卖到斗酒十千,而最好的糯米也不过一斗几十文而已。
“边地粮食贵些,这喂牲口的高粱,在中原一斗不过四五文钱,可在这边地怀远,也能卖到一斗二十文。我二十文收高粱,商人们还帮我从怀远送到这里来,然后我用这高粱酿白酒,我有独门秘方酿酒,一斤高粱能出八两酒。”
半斤八两,魏征觉得这高粱酒出酒要远低于水酒,不过一斤高粱出半斤酒也还不错。关键还在于这价格,价格卖多少才决定利润。
“尝尝。”罗成从一个小坛子里倒出来一小碗酒,递给魏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