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恍惚。
他不知道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难道说,曾经十年军伍,力经厮杀都是一场梦?
跨下的坐骑是突厥名马,价值三百贯,手中的马槊,是名师大匠所制,费金百两,还有他身上的那件盔甲,也是价值千贯的明光铠甲,可是此时的王薄,却觉得自己反不如当年初入伍刚上战阵时的那般有勇气。
那时的他只有一件两当甲,手执着一柄环首横刀,就能在无数同伴的战吼声中,随着战旗前冲,所向无前。
老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如今的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在冲锋呢?
他回头看了下身后,那里有他这些年招募来的伙伴,有雇佣来的护卫,还有从别处来的朋友。
“风!”
贾润蒲已经发出了第二声战吼,一位断臂的老兵,本来随着张须陀转任地方,这辈子再上战阵的机会已经没有了。
想不到,今天他还能再次率军冲锋。
单手执刀,他只感觉浑身的热血在燃烧。
张须陀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调整部署。
六百郡兵依然忠实的在执行着上一个命令,他们没有管冲出来的响马,只是专注的分割包围庄里剩下的人。
“王薄有些胆量,曾经必然也是一名优秀的战士,可惜了!”张须陀发出叹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