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检非违使管不到郡兵,可眼下八名郡内最大的代官就是统领过自己的阵代,更不用说对方家声名高,还是朝比奈元长的爱侄,真个发怒,说不得今天就要被拖下去责打。,心中更是不住的痛骂八名郡的这些豪族。
很快就有人来唤他前去搭话,秋鹿仲麻吕忙不迭地跟上,到得车架前,看见眼前站立的皆是相熟之人,不觉得心绪大定,连忙拜倒在地,恭声说道“仲麻吕见过武藏守。”
高师盛撩起车帘,抬眼望去,见得是原来是过去的故人,倒是不好再发作。
高师盛虽谦恭下士,可也是杀人如麻的武将,为人谦逊恭谨,却不代表就能够容忍别人给他的侮辱,他为保司庄头之时就敢捏造罪名掠杀豪强,举手间断绝了三沢氏满门。
出阵信浓时,更是有接连戮绝俘虏之举,死在他一言之下者,不知凡几;旋即屠灭一郡,敌我双方数万军民,谁不畏他之威?
引佐郡豪族强宗,无不是对他恭敬有加,刻意屈膝,以卑言微辞讨好;就连井伊家派来的家老,对答之时,言必称呼判官,对之殊为敬畏尊重。
如今行至八名郡,却还没入中泉厅馆,就被这些乡下愚氓怠慢,他表面上就算再从容,心里也是恼恨,但高师盛城府日深,休说这件事情与秋鹿仲麻吕无关,就是真个办事不力,他也不会当众斥责,凭空让那些豪族看笑话。
故此,他看到这名远江武士跪伏於地,忐忑不安地模样,只是如军中那般,随意说道“仲麻吕与本判官也算是故人了,何须如此大礼拜谒,且起来回话罢。”
秋鹿仲麻吕见旧主未曾发怒,这才敢勉强从地上爬起,毕恭毕敬地答道“多谢恩主,宽恕无能之罪,我早早就传信通知郡内豪族······”
高师盛摆摆手,示意他可以收声,改而问道;“你现任何职役?是在军中还是馆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