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至郡,豪族竟然无一人出迎,这说明背后必有指使,留在郡界休整这不是让那些国人众看轻我等么?若是稍露怯意,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故而主公才会下令,直奔中泉乡而去。”
一色贞秀能被表为‘案主头’,除了因为是高师盛的旧友外,就是因为他长处在于勤勉务实,可以替主家将繁琐杂务,理清顺序。然并不擅长这些世故算计,所以国司元纲才会说他老诚忠厚。
“那‘兵贵神速’又是何意?”
国司元纲观望了下前路,复又转望了下扈从在车辆队伍两边的上百步骑,说道“家督这是起了杀心,你且先去让我等这边的人早做准备,莫要被那些个外姓旁人拔得头筹。”
“是。”一色贞秀就这点好处,想不明白的事情,便不会去多想,连忙应诺向队伍各处的高氏一门的武士队伍传令。
国司元纲曾在骏府民部负责检地校籍多年,虽然这位老家臣看着慈眉善目,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武斗派,亦曾出任骏府的横目代的役职,主要负责监督犯法的武士和豪族切腹自尽。
远江高氏派他担任分家的家宰,除了协助傍流稳定家业外,也不无监控高师盛,看他的诸多举动,是否有危害本家利益的行为。
故而这名家宰才能够一言决断,直接调动配给高师盛的三方众。
一行四百於众,基本都是青壮,平山党的部众不必多说,从远江高氏分离出来的三百於名年轻男女,也都多在农闲时受到长年军法训练的秀民,又多有牛马牲畜协助驼运货物。
固然即便是一路疾行,晌午不停,却仍旧能够维持队列不散。
这一路行来,高师盛沿途仔细观望,对八名郡现在的状况有了更为详细的了解。
三河国乃是令制上国,表石高接近远江国两倍,八名郡虽是国内最小的一个郡乡,但也几乎能与引佐郡相当,而今却是满目荒凉,远不如滨名淡海之乡多矣。
路经的村落乡庄大多破烂贫苦,骏府虽未曾在三河国安插郡守等封疆大吏,但是庄所保司还是设立不少,可高师盛这一路行来,接连途径数个庄所,都是荒废状态,更有甚者,连围墙都没了,也不知是被一向一揆捣毁,还是被乡里的豪族趁乱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