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先穿的是511的战术裤,裤脚束在高筒战斗靴里,手榴弹顺着裤管滚下去落不出来,急的他手忙脚乱,刚把裤子拉出靴筒,手榴弹就炸了。
一阵血雨落在刘汉东头上,他处在反斜面上,弹片伤不到他,沈弘毅站在汽车残骸后面,也伤不到,正在逃窜的黑子却被一枚乏力的钢珠击中了屁股,疼得他趴倒在地,紧跟着又爬起来,一瘸一拐往前跑。
黑子是条汉子,但是一物降一物,他被刘汉东打怕了,见这货就心惊胆战,而且对方人多势众,明摆着打不过,有路朝先顶着让他逃之夭夭是最合适的,傻子才留下来硬拼呢。
他的选择是对的,刘汉东顾不上追他,因为云东也醒了过来,抽出手枪向刘汉东射击,两人你来我往打得热乎,哪还有空顾及其他。
最终刘汉东一枪击中了云东的手腕,解决了战斗,此时远处警笛声响起,黑子也已经窜出了庄稼地,惊魂未定,气喘吁吁,忽然耳畔传来一阵熟悉的农用车马达轰鸣声,一辆红色巨力三轮农用车停在他面前,驾车的汉子脸上淤青,冷眼瞅着他。
“你瞅啥!”黑子恼羞成怒,虎落平阳也不能被犬欺负了啊。
那汉子没说话,车里的农妇尖声喊道:“揍他!”
汉子猛拧油门,巨力三轮一头撞过来,把黑子撞翻在地还不拉倒,一家三口齐上阵,又踢又打又抓又挠,黑子虽然身负重伤,但是对付老百姓还是很有把握的,他大吼一声我操,扬起了拳头。
小孩一把沙土撒来,迷住了黑子的眼睛,农妇递过擀面杖,汉子抡起来,夹着风声劈下,正中黑子脑门,打得他晕头转向,晃了两圈栽在地上。
几百米外,徐功铁从侧翻的校车里救出了十几个受伤的儿童,但依然有几个孩子受伤过重没了呼吸,警笛声声越来越近,附近村民的农用车、派出所的警车,乡镇医院的救护车都来了。
刘汉东击毙了路朝先,生俘了云东,成功截获王海,但是也付出了代价,他身上中了一枪,要不是穿了防弹衣,这条命就没了。
胡朋就没这么幸运了,一句遗言都没留下就壮烈牺牲了。
沈弘毅抱着胡朋的遗体欲哭无泪,刘汉东走过来说道:“不宜久留,警察马上就到,按计划行事,去北京。”
“不!”沈弘毅说,“我们为什么要走,这里不是刘飞的私人王国,闹出这么大事情,我不信他能一手遮天!”
刘汉东沉默了一会,说:“你说怎么办,我配合你。”
最先赶到现场的是当地派出所的民警,随后赶到的是徐功铁召唤来的看守所管教民警,现场之惨烈让所有人震惊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