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东喝道:“祁大哥还没死!你们闹什么闹,这里是医院,想打架外边去!直系亲属留下,其余人都给我滚!”
有几个衣着光鲜的家伙还想说点什么,被刘汉东凌厉的眼神一瞪,只好讪讪离开,icu前就剩下祁大嫂一家三口,还有那个少妇和她的儿子。
“你是祁大哥什么人?”刘汉东问那少妇。
少妇将结婚证递过来说:“我叫王岚,是祁庆雨的合法妻子,八年前登记的,小虎子是我和祁庆雨的婚生儿子,有合法继承权的。”
刘汉东看了看结婚证,照片上的祁庆雨比现在年轻多了,大背头黑西装红领带,意气风发,不可一世。证件应该不是仿造的。
“这是真事儿?”刘汉东不问王岚,转而去问祁大嫂。
“是真的,这孩子是祁庆雨的种,在外面生的野种。”祁大嫂气呼呼道。
“那大嫂你有结婚证么?”刘汉东继续客串法官。
“俺们那时候结婚谁扯证啊,先上车后买票,后来孩子他爹忙着建筑生意,一直没补办,俺问过律师了,这是事实婚姻,受法律保护的。”祁大嫂虽然一副农村妇女的模样,但一点不糊涂。
刘汉东脑袋都大了,祁大哥可以啊,两套班子都是合法婚姻,那他应该是重婚罪啊,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他问王岚:“你来干什么?分遗产?这也不是时候啊。”
王岚说:“我男人病危,我咋不能来,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他儿子得给他摔老盆。”
祁大嫂骂道:“呸!你咒我男人早死啊,就算真不在了,也轮不到你那个野种摔老盆!”
眼瞅着又要打起来,刘汉东赶忙制止:“有什么事等祁大哥醒了再说。”
王岚气势汹汹道:“他要是醒不了怎么办,我一辈子都交给他了,总不能让我们孤儿寡母喝西北风过日子吧?”
刘汉东说:“你以为祁庆雨还和以前一样家大业大?我实话告诉你,欧洲花园项目重新启动,全是我借给他的资金,现在项目摊上官司,政府要修路,小区成了违章建筑,要全部拆除,官司打得不可开交,本地黑社会也经常来找茬,你想分财产好啊,权利和义务是对等的,继承祁庆雨的财产,就得同时继承他的债务。”
说完这些,刘汉东感到自己像是刘表病逝之后的刘备刘皇叔,内有孤儿寡母,外有强敌环伺,何去何从,只在自己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