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使用者会保留书写内容的记忆的同时,其实也有人会对「书写的现实」感觉格格不入,哪怕已经没有相关证据可以证明那其实是假的,但是存在着其他人会认为现在所处的现实并非「真实」。
我曾经用「书」抹去我的过去。在我生命里留下痕迹的那些人确实再也不会存在,然而正当我以为这是开始新的生活时,曾经与我越熟识的人会越容易发现我身上的不自然之处,而这些都无法解释。
所以,所谓的「书」其实就是一堆废纸。那么如何修复这些书造成的漏洞呢?
两年前的夏天,我参加了东京广播馆里中钵博士对于「时间机器发明成果」的纪念发表会。那其实就是新瓶装旧酒的发表会。
从爱因斯坦在1905年提出「相对论」之后,「时间旅行」变成了众科学家口中的议题。根据目前的物理学可知,回溯时间在理论上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学园都市的科技也没有办法让一个物体相对于其他物体的时间能够超越或者延迟几毫秒以上,理论物理学对于时间机器的理论支持也只有「量子力学」或者「虫洞」。
所以,现在出现的关于「时间机器」的发表论证,基本都是在反复地引用前人的思想,进行总结推演。
再说一句现实的话,那就是,所谓的中钵博士真有实际性意义的「时间机器成果」发表的话,首先惊动的应该是全世界,而不是东京市租借过来的广播馆。
果然,博士提出的理论基本在致敬千禧年间在网络留言板上活跃着的「时间旅人」约翰·提托的论点。而且参加的人也很少,但我经过的时候,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与其一味地依靠不知道体系的力量,为什么我不自己制作一个时间机器。毕竟我出身于「科技之都」的学园都市,在那样的城市里面,如果没办法成为异能者的话,只剩下最后一条可以走在城市顶峰的路了——那就是科研道路。
所以我对基本理论知识和实验操练,都烂熟于心。但是问题在于,在我离开学园都市之后,我设计把学园都市高度演算计算机——「树状图设计」在地球外空卫星上给摧毁了。这一举动可以延迟学院都市科研发展两年以上的时间。因为在没有炸毁「树状图设计」者之前,它是全学园都市实验预测演算的主要工具。
这样的话,我制作时间机器自然会给我带来不小的难度。然而,我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年轻人——东京电机大学一年级生「冈部伦太郎」。他说他能够用手机将信息发送到过去。
于是我主动接近了他,并且研制出同样性能的手机。可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在时间线跳跃的时候,我并没有拥有像冈部伦太郎那样可以继承多世界的记忆。每当一个时间点发生变化,我本身是无法感知到的。
这里要么需要由冈部伦太郎代替我发送短信,改变时间线之后,他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要么我用「书」来帮助我记忆。
我很少相信外人。因为他们身上存在着太多的未知性和不可靠性,于是我自然会选择后者。可是如果只是将「书」把我定位永远都可以弄清楚世界线的人,有时候对我来说,太清楚周围到底发生的是什么,也不定是好处。
时间线跳跃实验引起我所期待的蝴蝶效应成功之后,我又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会招致我认识的人不断地死亡。这和冈部伦太郎使用时间机器遇到的问题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