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打工方面的同事,他对冬木市不熟。我原本让他在教堂外面等着的……”我正在试图解释。

“上帝仁爱众人,包括不信者。”言峰璃正用着冷淡如同执法者的口吻,严肃地说道:“而对神明不信者,他们自己会明白,他们总有一天会为自己现在的轻慢态度负责。不信者会永远遭受折磨,并会在死后被投入全是硫磺的火湖中。你不必对他动怒,上帝会看着他深陷地狱的永火。”

我觉得言峰老神父生气了,但是我假装没有听到,说道:“我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实习这段时间,我没办法带你做很多事情,你就负责处理葬礼这一块,明天开始你就开始去墓园报到。教会这边不用过来了。”言峰老神父收回放在江户川身上冷冽的眼神,重复道,“只需要处理好墓园的事情即可,晚上不要随意出门,要来教会的话提前通知我一声。”

这和我印象中的教会实习相去甚远。

与其说是给我实事做,倒不如说更像是让我注意不要靠近这所教堂。

大致过了二十分钟后,我抱着夹有时间表和地图的文件离开了教会。江户川乱步也跟着我的脚步亦步亦趋走出礼拜堂。

“好无聊。”

我瞥了他一眼,原本他应该和谷崎一起的,但是听说谷崎要去和警局交接,江户川就不想去,反倒跟着过来了。

“这个教会礼拜堂上的信徒席上不少长椅都有一层薄薄的灰,看来没有多少人出入,但说得那么忙,感觉不像是普通的教会呢。而且,教会里面明显有两个人,另一个人在我们出现的时候,躲起来了。”

江户川乱步枕着手臂,发表了一大通话。我也不知道这是埋怨多一点呢,还是只是有控制不住的诉说欲。

他提到的两个人,是因为我们进教堂的时候,有看到一些「进教会」的鞋印,却没有发现「出教会」的。

但我觉得这是无所谓的事情。

人都有秘密——那些不愿意公开,不愿意被人知道的秘密。一旦被窥探,这难免会对人产生沉重的心理压力。先知穆罕默德就「保护秘密」这事,曾这样说「那种明知道别人不喜欢,还偷听别人墙角的人在复活日那天,耳朵将会被灌入铅水」,以此伊斯丨兰丨教也严禁人们偷听别人私下的对话。

我向来不主动讨论别人的秘密,而且,这也不是可以讨论的。我比江户川乱步先进礼拜堂,所以我还看到了那个躲进忏悔室的人身上有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