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了两三个小时,二叔一家等到收拾完后又坐了一会儿才回去,他们家离得不远,就在侧方一里之外,也是单独一家人。
“妈,现在家里还有多少钱?刚才村卫生所那里说咱们家以前还欠着医药费,是不是真的?”等到二叔一家回去了,莫长风才问母亲。
“这些年你妹妹读书的开支比较大,我和你父亲时不时生病,已经借了一万多块钱的外债了。村卫生所我的钱,是今年过年后我生病拿药的钱,说好等到下个月咱家把猪卖了再补上的。”
王菊花迟疑了一下再把家里的经济情况告诉了儿子,还拿出一个小本,上面工整地记着欠债的情况,记得非常详细,包括借钱的时间、地点、用途,承诺还钱的时间等。
“这是长凤那丫头记的吧?字倒是写得不错。”莫长风笑着说。
“是呀,长凤的性子跟你差不多,很要强。假期从来不贪玩,都是帮着我们干活,家里的什么活都干。也知道俭省,一个星期只用二十多块钱的生活费,都是从家里带米和咸菜。”王菊花说着又抹起了眼泪。
“别动不动就抹眼泪,儿子现在回来了,你再这样眼睛就真的坏了。”莫世福在旁边一边抽着烟一边哼道。
莫长风之前已经发现了,母亲的眼睛似乎出了问题,白天的时候还好一些,勉强能够看清楚,但是到了晚上却有些散光,看东西没有焦点。
此时听父亲这样一说,莫长风瞬间明白了,母亲的眼睛肯定是这些年来为了自己而哭伤的,让他的心里有些疼痛了起来。
“妈,你别哭了。我会想办法帮你把眼睛治好的。”莫长风连忙拉着母亲说,不过父母都以为他是安慰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二叔家三千五百块,邻居九叔家一千两百块,村支书周才富家两千块,周婉容五千六百块……”莫长风一边翻着账本一边念着欠债的情况,看到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愣住了。
周婉容是村支书周才富的小女儿,年龄与莫长风相当,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两人都是同班同学,一直一起上学一起回家。
那些年,他们真的几乎是形影不离,以致于村里许多人都曾经开过他们的玩笑,说他们是天造地的一对。
不过,高中毕业,两人天各一方读大学去了,虽然假期回家还能碰到,但是因为长大了,在一起已经没有年少时那么自然了。
再后来,联系渐渐少了,而莫长风最后一次回家时,周婉容那个假期并没有回家,两人也没能见面,直到十年后,看到她的名字才在记忆中清晰地浮现出一张俏皮的笑脸。
“妈,怎么跟婉容借了这么多钱?她现在肯定早就结婚有了孩子了吧?这样会不会影响她的家庭?”莫长风心中暗叹一声,随后问道。
“这些钱,其实并不是借的,都是婉容那个丫头每次回来偷偷给我们的。只是我们那里敢要呢,所以都记在账本上,以后都是要还的。
说起来那个丫头以前可能对你还是有心思的,好像现在都没有结婚,就在县城重点中学当老师。”王菊花神色复杂地说。
“那她给钱的事情,她家里人知道吗?”莫长风问道。
“不知道吧。反正她妈我们也经常碰到,她没有提起过这事。不过婉容丫头对我们真的不错,每次回来都要买不少东西,有给我们老两口的,还有给长凤丫头的。这些我们都算成钱记在账本上了,你妹妹说等到她以后工作了会还的。”
“既然我回来了,以后还是我来还吧。家里的这些债,都是因为我而欠下的,应该由我这个大哥来还。爸妈,你们放心,以后我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让长凤那个丫头也过上好日子,别人家有的我们都会有的。”莫长风对父母说,同时也是对自己说的。
之前,莫长风已经用神识检查了父母的身体,发现他们的身体亏损很多,应该是这些年来操劳所致,一些机能和内脏都处于危险状态了。
他烧了一些热水,让父母都泡了一会儿脚,同时帮助他们按摩了肩膀、头部,以及脚底,暗中用微弱的灵力刺激他们的穴位,滋润他们的身体,让他们感到非常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