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突袭作战,更多只能将后方的敌军杀溃杀散,难以完成重创劳军的艰巨任务。
倘若不能从正面防线进行突破,北面的绛县、闻喜、曲沃、翼城等城池都在蒙军的绝对控制之下,乌素大石据这些城池收拢散溃兵马的速度,甚至组织反攻的速度都会极快。
这不仅极大限制战果的扩大,甚至这一仗都未必能成功迫使蒙军从汾水河谷撤退。
真要是如此,这场会战也意味着不会就此能顺利结束。
预备役旅基础兵员都是新兵,特别是从豫东逃难民众中征募补入营伍的四万青壮,突防战斗力弱,分散作战以及独立作战能力弱,很难指望他们去打硬仗。
不过,预备役旅从高级将领到基层武官骨干皆是军中的精锐武官及老卒,组织新卒操训过三五个月,结阵作战以及攻城夺寨作战的能力,还是要比普通的地方州兵强出一截。
蒙军前锋线上的营垒要修得稍稍坚固一些,战械部署也齐全而密集,但不管怎么说,都远无法跟绛县高逾三丈的城墙、宽逾七八丈的深壕相提并比。
更关键的是两翼被突破之后,前锋线上的蒙军都不知道有多少梁军杀到他们侧后,也不知道会有多少梁军将从后方包抄过来,攻打他们的侧后,心思混乱一片,混乱中甚至有人从简易防御垒墙摔落下来。
人慌马乱,还有人在混乱中大叫“某某将军”打开大营投降梁军了。
细听人名,还真是田卫业的部将,只是垣曲失陷时,这人留在历山的北面守安邑城。
混乱中真假消息难辨,人心变得更加惶惶。
虽然乌素大石一直传令要前锋线上的兵马稳住阵脚,但在这种情况下,普通将卒哪里有那么强的心理素质,真正稳住脚阵不慌乱。
辰时过后,大雾之中的能见度稍稍好一些。
温博下令驻守前垒的一支主力步战旅、两支预备役旅簇拥着架壕车、洞屋车、撞木、云梯车,如洪流般一起往敌营前垒扑去。
敌营前垒横垣于绛垣驿道及两翼,这里的地势已经相当开阔,敌营前垒东西绵延约有四里,以壕沟、护墙加拒马、鹿角、地钉等碍障物组成防线。
在这么窄的防线上,一下子就投入一万五千战兵附城,密集程度可想而知,差不多以营为单位,同时展开四十多条攻城通道,以人海战术往敌营前垒冲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