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十一月底的时候,南北淝水河基本都会结冰冻实。
韩谦这时候将大量的水军战船调到安丰寨附近,那里又没有防御森严的水军大营,战船停留在安丰渠的水道里,极易成为寿州军突袭的目标。
不过,如果能不惜投入更多的人力,每天沿岸开凿河冰,水军战船还是能在北淝水河道里保持一定的机动性。
当然,这需要先修通安丰渠。
这么做更为重要的意义,还是要叫吕轻侠、李知诰相信,有必要时,棠邑水军在明年一月底河冰融化之后,会不计一切代价的第一时间闯过左楼船军在北淝河下游河口附近的封锁,进入淮河上游,与驻守罗山或潢川的守军会合,同时也将迫使襄北军无法在临近淮河上游河道的任何一座城池立足!
不要说刚赶过来的冯翊、奚发儿、韩东虎刚刚赶回来,冯缭、高绍、郭荣等人这时候也是为手诏之事心惊、为有机会直接招降罗山守军之事暗喜,心思浮动,一时半会都有点跟不上韩谦的思路,禁不住问道:“大人后续具体有什么打算?”
他们也都是有主见之人,即便是遵从韩谦的命令,但总得先问清楚韩谦真正的意图。
“要是事事皆依照长乡侯王邕他们的图谋,只会令天下大局彻底糜烂,难以收拾,他们真要谋事,就得让我们直接参与进去——你们跟我进来。”韩谦要众人跟他走进,就着地图才方便更清楚的解释他昨夜与王珺推演一夜的计划……
……
……
从东关镇走须濡山南麓到历阳城,往返仅一百一十里。
南诏、黔中的山地矮种马,耐力好,能吃苦耐劳,但用以急行军速度则太慢,日行百里就差不多是极限了,长远距驼运货物,或给马步军充当脚步,基本会保持在每天五六十里的均匀速度上,才不会伤马。
然而最上等的西蕃战马,能在三个时辰内跑出二百里的记录来。
“嗒嗒”的马蹄声,仿佛雷霆一般在须濡山南麓前的驿道上滚动着。
霍厉带着人快马加鞭赶到东关镇传信,在清晨的薄雾间,郭却又与霍厉再率十数骑兵护送曹干赶到历阳城,早晨的薄雾才刚刚散尽,显得苍白无力的太阳才刚刚爬上树梢头。
昨日明明在裕溪河口见到面,又一起赶往东关镇驻扎下来,但夜里除了见到冯缭、郭却二人外,韩谦突然间说有事离开东关镇,连面都没有再露,曹干心里也极为忐忑。
他不知道棠邑是真突发了什么状况,又或者是韩谦猜到他的来意,并无意支持他们谋事,才突然间决定避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