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惜水失魂落魄的回到慈寿宫,看到临晋侯、兵部侍郎李长风、工部侍郎周元以及之前留在光州的徐靖,都在宫中。
在确知韩谦极可能更早知晓梁贺王朱让与蒙兀人勾结叛变之事,徐靖与春十三娘于三月四日就派人赶往辰州通风报信。
奈何从池州赶到武陵县还能快马加鞭,但从武陵县往辰州数百里除了走阮江水道,沿岸皆崖山夹峙,这段路只能走水道通过。
偏偏在信使过阮江水道时遇到伏击,船毁人亡,没能及时将信传到姚惜水的手里,以致姚惜水没能及时中止对叙州的袭击。
掰着脚趾头都知道是韩谦派人下的手,但此时纠缠这个问题,已没有意义。
难道这事还能摊到明面去诉苦?
徐靖是在罗山得知辰州之事的消息之后,受李知诰委派,紧急赶回金陵来商议对策,也是前日刚抵达金陵。
知道沈漾拉着郑畅亲自赶往东湖拦截棠邑军往西南增援、找韩谦谈判,他也便留在金陵等候消息,没有追到东湖去找不痛快。
“……”姚惜水在慈寿宫的偏殿里,羞愧难当的说起此行的经过,“我们离开东湖之后,棠邑水军还是有十数艘战船扬帆西进,看来韩谦是不达目标,绝不会在辰州罢手……”
“郑氏突然间得到这么大的好处,这次定然会帮棠邑说话,沈相有没有说派人去前往淮东撮合这事?”周元蹙着眉头问道。
“离开东湖后,沈漾回到船舱里,都没有露过面,也没有再说什么话。”姚惜水说道。
周元这一刻眉头蹙得更紧,说道:“韩谦提前得知梁贺王朱让与蒙兀人勾结叛变的消息,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但现在骤然间又发生这么多事,特别是曹休石极可能已经将惜水前往辰州游说之事也和盘托出,以沈漾的精明,恐怕也能猜到我们事先确知河朔将发生惊变——看他这个态度,或许在跟陛下禀报之后,会迫使我们派人去淮东撮合这事吧?”
“信王并不好相与的。”李长风蹙着眉头说道。
经历那么多的事情,特别是叔父李普得知太后将二皇子接到慈寿宫扶养之后,使李秀、李碛到襄北军中效力,年纪还没有满五十岁的临晋侯李长风,不想再回到洪州养老,也就别无选择的成为太后一党。
当然,论为声望、资历,临晋侯李长风都有顶替李普,代表太后一党坐镇外朝的潜力,差不多在年前就在兵部侍郎的官衔之外,又加授参知政事、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得以进入政事堂议事,成为大楚政事堂群相中的一员。
倘若沈漾一定要他们这边派人去淮东交涉,这个任务多半会落到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