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州已是到了用人之际,你们都加入叙州为我所用吧。”韩谦说道。
听韩谦这么说,赵直贤、谭育良、谭修群对望一眼,又忙不迭的跪到地上,一齐叩头道:“大人不计前嫌收留我等,赵直贤、谭育良、谭修群愿誓死效忠大人,至死不渝!”
谭丘、谭文林、谭朗、赵方城等两家子侄辈也都一起跪下叩头。
“坐起来说话吧!”韩谦走过来,将赵直贤、谭育良、谭修群三人搀扶起来坐下来。
桑木打造的方桌坐不下太多人,韩谦独坐一面,郭荣、冯缭身份也高,独坐两侧,赵直贤、谭育良、谭修群挤坐在韩谦的对面,谭丘、谭文林、谭朗、赵方城等两家子侄站一旁。
韩谦饮了一口酒,说道:“高椅峪临近渡口,码头车来人往,赵大人、谭爷对金陵近日来的风声鹤唳,也应该都有所耳闻吧?”
“是有所耳闻,但这些都是道听途说,毕竟是辨不得真假。”谭育良看了赵直贤、谭修群一眼,心想既然韩谦刚才点明自己不是太安分老实,便稍稍坐直身子,由他来回答韩谦的问话。
“周瞎子说给你的话,只真不假,只是不便说得太过详细而已。”韩谦说道。
谭育良震惊的看向韩谦,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半个月前到码头做苦力、说是虐杀战俘而遭清退的老卒周瞎子,竟然也是韩谦特意安排的人。
韩谦不理会谭育良的震惊,继续说道:“广德府现在风声鹤唳,陛下与朝堂诸公都怀疑我在那里做了手脚,此时要借刺杀案将广德府翻个底朝天,甚至还有些人有意不惜激起民乱然后驱兵镇压,以除心腹之患。我不忍看好不容易安宁下来的江淮大地再起战火,但我人在叙州,陛下又不信我,实在是远水难灭近火。现在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在这里搞出些动静,叫朝堂诸公看到民乱有如星火燎原的威势之后,能叫他们在广德府的动作多少有所收敛……”
“大人要拿下思州吗?”谭育良疑惑的看着韩谦,直觉告诉他,韩谦是要拿思州下手,但他想不明白韩谦要怎么拿下思州。
思州地处武陵山南麓,地形险峻,不要说思州其他地方了,仅仅就虎涧关就极难攻陷。
思州杨氏经营其地前后已有数代人,之前兵力还稍弱一些,但在他们与渝州王邕合作攻陷黔江两岸的诸僚寨之后,实力大增。
叙州进行大动员,将当前的州营从三千人扩编到八千人甚至一万人,应该是有把握攻陷思州的。
不过,问题在于叙州处于四面受孤立、警惕的局势之中,以及叙州的财赋,却又大半依赖于对外界的商贸流通。
叙州倘若要进行大动员,西南的业州田氏以及北面的辰州洗氏,又怎么可能坐看叙州吞并思州而无动于衷?
更何况思州也是归附于大楚的羁縻州,韩谦真要举兵对思州下手,不是正好落下兴兵作乱谋逆的罪名,给朝廷增兵辰州、讨伐叙州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