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谦搬弄是非的本事还真是了得,倘若沈漾大人、王琳大人真是楚州的人,潭王殿下怎么可能会有今日的风光?”殷鹏哈哈笑道。
殷鹏虽然替沈漾、王琳辩解,但杨致堂、郑榆、郑畅都是老狐狸,哪里会轻易相信他的话?
杨元溥的眼瞳打量了殷鹏两眼,没有理会他的话,又慢慢的朝沈漾、王琳脸上看去,像是毒蛇一般盯住他们。
王琳极力压制内心的震惊跟慌乱,昂然站在那里,似内心充满着无数的委屈。
大堂气氛仿佛死一般静寂,杨致堂、郑榆、郑畅他们朝张平、姜获、李普看去,见他们都一脸狐疑的在沈漾、王琳的脸上打转,心想他们或深或浅的直接参与过皇陵案及沈鹤病死之事,这时候也应该能看出更多的端倪,也应该清楚韩谦信里所写的内容并非捕风捉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元溥才心力憔悴的挥了挥手,跟沈漾、王琳说道:“沈漾先生、王琳,你代我礼送阮大人、殷大人回驿馆休息。”
“殿下,切不可妄信韩谦这狗贼的污蔑之言啊!”王琳惶恐叩头说道,生怕他站起来走出大堂,便会有成百上千的悍卒围上来将他剁成碎块。
沈漾知道与楚州合议是势在必行之事,即便他与王琳身上有疑点,殿下暂时也不会拿他怎么样,但这也将更令他难以为自己辩解,当下只能先站起来,朝杨元溥拜了拜,然后敦促王琳一起陪同阮延、殷鹏先离开。
看沈漾这一刻似又衰老几分,姜获看着沈漾两鬓白发,心里疑惑不解,实在不明白韩谦怎么会觉得沈漾会有问题。
只是背后涉及太深太复杂的斗心斗智,韩谦列举的诸多疑点又不容置疑,姜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臣酒喝得有些多,要先还家休息,请殿下允许。”韩道铭见杨致堂等人还坐在原处,显然是还要留下来与殿下商议如何收拾接下来的混乱局面,他的身份在这一刻变得很尴尬,只能站起来先避嫌告辞离开。
杨元溥阴沉着脸点点头,允许韩道铭离开;接下来自知没有资格参与最机密事磋商的人相继告辞离开。
清阳郡主身为侧妃,不管私下里怎么样,公开陪宴是可以的,但不能公开参与议论政事,这时候先返回内宅。
偌大的厅堂很快就剩下杨元溥、张平、姜获、杨致堂、李普、郑榆、郑畅、张潮数人。
这时候残宴撤走,偌大的厅堂摆着几张长案。
杨元溥盯住韩谦出城留下的那封信,差不多已有一炷香不吭一声,静寂的大堂叫众人感觉仿佛静坐幽寂的山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