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谦与奚荏推门走来,王珺正与侍婢一起将院子里的落叶扫拢起来,看到韩谦走进来,忙说道:“我昨夜看了一会儿闲书,你要的册子却还没有修改完,或许要迟两天再给你。”
“岳阳兵马已经攻陷江州,你父亲这两天便会与楚州军撤往扬州,你要是想与你父亲会合,我这便派人送你去溧阳。”韩谦说道。
“啊,江州都打下来了,好快,”王珺拢了拢散落下来的发丝,略有些惆怅的越过西院的院墙,朝远山眺望过去,片晌后又转回头看向韩谦,问道,“此战过后,你会回叙州吗?”
奚荏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王珺。
虽说接触过几次,但都彼此恪守身份,没有怎么亲近,也就谈不上多了解,但韩谦交御兵权返回叙州之事,连冯缭等诸多亲近之人都想不透,却不想王珺这个“外人”却是最知道韩谦的心思。
“……”韩谦看着王珺美眸里略带迷茫的眼神,有些不舍的点点头。
王珺低头看着脚下的落叶,低声说道:“你与潭王会合,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你将我交给潭王吧!岳阳兵马即便攻下金陵,也需要休养生息,而即便出兵渡江,也是先攻寿州,我到那时候或能回扬州与父亲见面。”
“好。”韩谦点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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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沿江招讨军、江西招讨军十余万兵马,仅用不到半个月就以摧枯拉朽之势攻陷江州全境,使得湖州与江西彻底形成一片。
在楚州军又迫于梁军的威胁被迫撤回江北后,这时候岳阳还有近四万精锐战力盘据在宣州北部,都几乎将锋利的獠牙,狰狞无比的咬在安宁宫的脖子上。
这时候天下世家门阀要是还看不明白大局在哪里,眼睛真就是瞎了。
十月十九日,广德军监军使张平抵达湖州州治南浔城,湖州刺史黄化出城恭迎,次日将幼子、三名年幼的嫡孙以及其他亲族家小数十人随张平迁往宣城,随后便与其长子黄天行献表岳阳,举起讨逆伐罪的旗帜,点齐兵马乘百余艘大小战船,走太湖水路收复楚州军人走城空的暨阳、无锡、晋陵、阳湖等县。
而此时最后一批楚州军也都乘船退出江南,撤到北岸的扬州。
这时候形势变得更加的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