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荏今年也才十九岁,但身段要比赵庭儿有女人味多了,韩谦呆呆的看过片晌,才走出院子,看到赵庭儿在垂花门前跟姚惜水说话,他说道:“姚姑娘你频频登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我有意思呢。”
当世承前朝风气,男女大防远没有后世那么苛严,但姚惜水歌姬出身,此时作为张平的养女,频频登门,在外人眼里,自然还是跟韩谦有一脚的。
姚惜水瞥了韩谦一眼,见在韩谦的示意下,前院的护卫都退了出去,压低声音说道:“你韩家目前在叙州布局已成,你何时跳出这个漩涡,去叙州?”
韩谦不会将瞒天过海之计透漏给晚红楼知道,那作为最清楚他在叙州布局以及他在金陵动静的晚红楼,猜测他随时都有可能潜逃去叙州,也实属正常。
韩谦则是淡定的盯着姚惜水:“冯氏族人心怀忧惧,不辞辛劳,迁往叙州,乃是人之常理。此事虽然于我父亲治叙州有利,但叙州终归是朝廷之叙州,我的心始终是在殿下这边的,却不知道李侯爷及夫人他们在担心着什么?难不成现在我做什么事情,都还要事事跟李侯爷及夫人通禀不成?”
姚惜水这辈子是没有见过韩谦这般厚颜无耻之人,一切都被他们看穿了,都还能跟没事人似的当面胡扯,继续质问道:“刺客夜闯郡王府,为韩大人亲信田城所杀,左右都无一人看见,韩大人能说这不是事先都安排好?而在大半个月来,各式各样的传言,目前大概也只有韩大人能勉强办到——韩大人处心积虑,将数千冯族奴婢拐骗到叙州去,还能说对殿下忠心耿耿?”
韩谦盯着姚惜水漂亮得过分的眸子,戏谑笑问道:“姚姑娘如此热切想要搞明白这事,是想要随我去叙州吗?”
见韩谦戏谑着自己,还是想要将话题绕过去,姚惜水平静地问道:“你父子能据叙州,你大概不会忘了是谁促成此事吧?”
见姚惜水竟然知道打感情牌了,韩谦淡淡笑道:“我帮你们擦了这么多次的屁股,难不成还不够,还要一直擦下去?而且晚红楼经营这么久,到底藏着什么意图,我从来都没有追问不休过,我说你们能不能给彼此一点空间啊?”
姚惜水让韩谦怼得哑口无言。
不管其他人承不承认,但她心里清楚晚红楼与韩家父子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难不成到现在还妄图想韩谦对晚红楼有效忠的义务不成?
既然从荆襄战事以来,彼此的关系就彻底割裂开,那接下来共同扶持三皇子仅仅是双方的合作而已。
姚惜水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韩大人想要做什么,自可以任性妄为,无需跟我们知会什么,但我们将那么多的心血都倾注到殿下身上,想知道韩大人对殿下到底有怎样的期待,也是人之常情?”
“即便你们认定我父子二人有奇货可居的用心,那你们以为我父子二人会轻易放弃奇货吗?”韩谦是要拉开与晚红楼的牵扯,但此时也不可能跟晚红楼直接撕破脸,当下还要说些话稳住他们。
“但愿一切都如韩大人所言。”姚惜水将信将疑的看了韩谦一眼,心知韩谦从来都没有为晚红楼真正控制过,也不清楚彼此的合作能持续到何时。
“庭儿,你让杜益君将所编的《天工匠书》拿过来,姚姑娘登门一次,总不能叫她空手而归,显得我对她无情无义……”韩谦跟赵庭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