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韩谦又喊住赵老倌,问道:“海峥跟芸娘的婚事,你知道吧?”
“知道了,贼俊俏的一个女娃子。”赵老倌说道。
“海峥他娘对这桩婚事没有什么想法吧?”韩谦问道。
林海峥的父兄早死,与寡母、寡嫂还有侄子林宗靖相依为命。
芸娘乃是郢州石城县教谕之女,其父获罪受诛,还有寡母与年仅十三岁的幼弟,一并被韩谦赎出送到金陵,但此时的出身则都被贬为奴婢。
韩谦还是担心林海峥他娘对这门婚事有意见。
“能有什么想法,那女娃子哪里有半点配不上林海峥那个老大粗了?人长得俊俏,知书达理,虽然父亲因罪获诛,但好歹是诗书人家、名门之后,林家婆子高兴紧很呢。”赵老倌说道。
“那就好,那你这两天帮着将婚事张罗起来,有什么缺的,都从我这边支给,搞得热热闹闹的,不要缺了礼数。”韩谦不是讲究礼数之人,却不意味着别人就不斤斤讲较,吩咐赵老倌负责将事情张罗起来。
“好咧!”赵老倌答应着,将守在前院的杜家兄妹,先领往附近一栋空置的院子里安置下来。
“……”赵庭儿歪着脑袋看向韩谦,说道,“公子似乎这次变了很多呢?”
“我哪里有变?”韩谦在自己的身上打量好几下,说道,“鼻子还是鼻子,手还是手。”
韩谦以往意志坚定到近乎残酷,他有什么意愿想要贯彻下去,甚少考虑他人的想法,而他这次主动安排林海峥的婚事不说,竟然还关心起林海峥母亲的意愿来,这是赵庭儿以往所想象不到的。
赵庭儿看到奚荏提着一只包袱从前院走进来,讨好的帮她接过包袱,问道:“奚荏姐姐,公子这次在襄州,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
虽然每隔一段时日传回金陵的信函里都有提及荆襄的战事进展,但淅川血战的残酷、惨烈以及范大黑逝世对韩谦内心的冲击,却是很难用寥寥数笔描绘出来的。
所以赵庭儿此时很难说清楚韩谦身上的这种改变。
“他有变吗?”奚荏看了韩谦一眼,反问赵庭儿道。
见奚荏什么都不肯说,赵庭儿撇了撇嘴,探头往外张望了一眼,见弟弟赵无忌在前院正吩咐二十多奚氏少年如何斥候左右,便想着等弟弟闲下来,好好问一问他们去荆襄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