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亡家、掳其妻女为妾为奴以供淫乐之事,在过去数十年间,在这片大地上不知道发生过多少起;真正不甘羞辱、不惜与敌贼同归于尽的烈性女子,却是极罕见。
毕竟只要是人,都会极强的求生欲。
因此韩谦将奚夫人留在身边,高绍、田城他们也只是认为初期应盯得紧些,待慢慢的将其决死之意化解掉,不觉得一个走投无路的女子即便再练过手脚,真能做出什么轰天动地的事情来。
看到韩谦将奚夫人留在屋里伺候了一天两夜,就吩咐他们去找工师院的匠师,照奚夫人的脚踝尺寸打造一副带铃铛的银环脚镯,在赵庭儿拿一根丝线,给奚夫人量脚踝尺寸时,高绍、田城他们就打趣问韩谦要不要他们再到市集买几副驴货回来炖汤,以便好好进补一番。
韩谦朝他们两人每人踹了一脚。
银环脚镯打造起来甚是方便,午时工师院就派人送了过来。
也不知道是高绍他们特意吩咐过,脚镯除了能用铆钉扣死外,银铃铛竟然也是两层镂空的结构,很难塞入异物制住铃铛响动。
从此之后,只要院子里能听到银铃响动,便知道是奚荏在走动。
看着奚荏抬起脚,让匠师扣上脚镯铆死,韩谦暗挫挫的想,要是他真对奚荏动了什么念想,那守在院子里的扈卫,不就能通过银铃的响动,听到他时间的长短、动作的剧烈幅度来了?
再看田城、高绍、杨钦等人站在一旁互递眼色,暗想这几个家伙多半也是想着同样的龌蹉心思,韩谦心想自己怎么就又想出这作茧自缚的蠢主意来了?
待匠师将脚镯铆死后,韩谦就迫不及待的让人备马,要去灌月楼饮宴。
奚荏梳洗过,换上襦裙,纱罗之下,隐隐透出肉色如玉,抹胸之上更是露出一片波澜起伏的雪白。
兼之奚荏要比赵庭儿年长两岁,身体该长开的地方也都长开了,除了脸蛋明艳动人,臀圆胸挺的身姿也流露出更为诱人销魂的韵味。
这越发叫韩谦觉得给奚荏套上脚镯银铃,是一个蠢到没边的主意。
奚荏骑到马背上,裙衫下露出雪白纤细的脚踝,随着马蹄的踏动,银铃发出清脆的响声,穿街过巷也格外的引人瞩目。
奚荏还是不适应这种近乎示众般的“羞辱”,走进灌月楼看到楼里饮宴的客人跑过来给韩谦行礼时,打量她的眼神是那么怪异,更是叫她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只是她坚韧的性子迫使她跟这种不自在的感觉对抗,也叫她散发出一种凌厉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