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欲使新建一部司曹,专事刺探之事,日后韩谦少不得要请沈师给行方便。”韩谦说道。
沈漾治屯营军府,主要是安置饥民,所筑屯寨,甚少考虑军事防御所用。
当然,龙雀军想在桃坞集建造二十五座堡垒,代价也相当大,不可能一蹴而就,但韩谦要将秋湖山别院当成秘曹左司在城外的核心基地,日后要防止他人渗透、窥探,那在进出山庄的溪谷、山口处,就要择地建造利于防守、隔绝内外的哨堡。
这事不仅要跟沈漾事先打招呼,少不得还要沈漾配合才能成事。
“唉!”沈漾长叹一声,他不愿看到嫡争有往血腥方向演变的趋势,但三皇子这边都要设立秘曹,专司其事,便知道有些事非他所能更变,说道,“殿下但凡有令,又合朝廷法度,我这边自然会给方便。韩大人可知此事?”
“家父知道此事,但殿下所令,韩谦不敢不遵。”韩谦含糊其辞地说道。
天佑帝尚在,雄武霸才,安宁宫徐后始终都还隐藏在天佑帝的阴影之下。
目前朝中诸多大臣,主要也是看到外戚徐后及太子一系势大,不愿得罪,却没有几人能真正认识到安宁宫隐藏在暗处还没有显露出来的血腥獠牙。
世妃及三皇子长期生活在安宁宫的阴影下,感受自然是最深刻的。
沈漾此前被天佑帝钦点为侯府侍讲,这么一个孤傲的人却消极怠工,除了不欲介入争嫡之事,韩谦认为他对安宁宫敛藏的血腥爪牙,应该是有所警觉的。
只可惜,沈漾跟他父亲是一类人,不顾安宁宫的猜忌站出来主持屯营军府,却也只是怜悯染疫饥民,至少目前并不会过深的卷入争嫡之事中来。
听韩谦这么说,沈漾点点头,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韩谦接下来除了筑堡、雇人之外,还与沈漾商议如何通过山庄与屯营军府的交易,作为筹办秘曹左司的经费,每年稳定输入四百万钱的盈利。
虽说这事已经得到三皇子杨元溥以及李知诰的许可,掌握事权的兵曹、工曹、仓曹等三司参军也都是信昌侯府派出的嫡系,但这些事不可能瞒过沈漾,甚至还需要沈漾帮忙掩饰,才不至于让郭荣、宋莘等人觉察到蛛丝马迹。
郭荣身为监军使,秋湖山别院想要直接改修成堡垒,他必然要追究下去。
而韩谦又绝没有借口在屯营军府的范围内为私人建造堡垒,沈漾这边更没有借口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