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谦看了赵阔一眼,但看他眼瞳里要平静得多,想必是早就想明白过来了,笑着说道:“你们说我父亲傻不傻?换作他人,即便明知此事不能成,也不会将这份为饥民着想的清誊拱手让人——人活着,不就是为了沽名钓誊吗?而信昌侯此时都公开站出来支持三皇子了,父亲原本无意牵涉到宫禁之争,但将这份功劳让给信昌侯,往后三皇子倘若不能成势,而这件事再叫人捅出来,我们韩家多半也会被牵连进去,到时候恐怕也会牵连你们……”
“我等受家主恩惠,家主为万千饥民着想,不惜清誊受限,我等岂敢独善其身。”范锡程颇为诚挚地说道。
范锡程说这话情真意切,赵阔也颇为动容,但韩谦有梗在喉,此时只是试探他们的态度,却不会将他们的话当真,挥手让他们各自回去休息……
第三十一章 偏见与疏离
“行刺”事件发生后,杨元溥被天佑帝留在宫中住了三天,到第四天才返回临江侯府,韩谦他们也得以休沐三天。
十一月初五,韩谦也没有特地赶太早,待家兵子弟在河边的院子里清晨操练过后,才吃过早餐,在赵阔、范大黑的陪同下,不慌不忙的骑马赶往临江侯府。
此时和熙的日头已经爬上树梢头,韩谦着赵阔、范大黑将马匹牵到马厩去,他刚迈步跨进前院,冯翊就一脸急切的走过来:“那日夜里从侯府离开,李冲拉你去干什么去了?”
韩谦心想冯翊真要是急切想知道李冲找他到底说了什么,之前大家有三天休沐假在宅子里,冯翊什么时候跑过去找他都成,而不应该拖到今日到临江侯府才问起这事。
不过,平时做什么事都风风火炎的冯翊没有主动去找他,倒也未必是他耐得住性子,韩谦猜想更可能是冯家在破绽百出的“行刺事件”发生之后,见宫中态度暧昧不清而变得惊疑不定吧?
韩谦自然不会将实情说给冯翊知道,颇为苦恼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他吃错哪门子药,硬拽着我去晚红楼吃酒,不巧姚惜水那天不在晚红楼,害我到现在连姚惜水的小手都没有摸到。”
冯翊也没有看出韩谦是在敷衍他,颇为苦恼地说道:“这两天,宫里的风声好像有些变了。”
“怎么变了?”韩谦故作不知的问道。
“你进去便知道了。”冯翊拉着韩谦往里走。
韩谦与冯翊往东院书堂走去,没看到三皇子杨元溥,在前院正堂及书院伺候的内侍、宫女中,却多出一些韩谦以前往未见的陌生身影。
虽然很多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整件事最后定性为内侍与侍卫营侍卫勾结“行刺”,将跟平时与赵顺德牵连密切的一批内侍、宫女撤换掉,也就是掩人耳目要需要做的一些事情,并不能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