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似笑非笑,反问道:“韦大人觉得皇上会不会重用李弘信?”
韦书同摇头道:“如果圣上当真宣他进京,让他出些谋略倒有可能,但却绝不会重用此人。”顿了一顿,才道:“朗察都鲁篡夺大苗王之位,爵爷已经拿到了罪证,为何要将罪证当面将它销毁?”
“韦大人,拿了那罪证,是否真的能够治李弘信的罪?”齐宁轻笑道:“他咬死不承认,咱们手里有没有其他证据,当真要强行给他定罪?”
韦书同嘴唇微动,却是没有说出话,但眉宇间却显出忧虑之色。
“韦大人似乎有什么担心?”
韦书同四下里瞧了瞧,这才抬手道:“爵爷,咱们进去说话。”两人进了内厅,韦书同才轻声道:“爵爷,下官只担心,这李弘信答应进京,是缓兵之计。”
“缓兵之计?”
“爵爷,李弘信留在西川,虽然半死不活,但好歹还能逍遥自在。”韦书同冷笑道:“可是一旦离开西川,他就等若是离了水的鱼,就算有浑身解数,那也是施展不开了。他心里很清楚,如果真的进京,那么生死就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此人奸诈狡猾,绝不可能甘心就此远离西川,方才咱们就应该将他留在刺史府,不让他离去。”
“你的意思是说,他回到蜀王府,会耍花样?”
韦书同微微点头:“我只怕他孤注一掷,真的要鱼死网破了。”
齐宁凝视着韦书同,含笑道:“鱼死网破,也要看这张网结不结实,如果这张网编织的很结实,就算那条鱼会挣扎,也只能死在里面。”
韦书同隐隐明白什么,眉宇间显出愕然之色。
蜀王李弘信从刺史府离开,催促着马车几乎是飞驰回到了蜀王府,下车之后,立刻入府,吩咐守卫紧闭大门,还没到王府正厅,几个人却已经迎上来,当先一人正是蜀王府长史西门横野,不等西门横野说话,李弘信便沉声道:“进去说话。”
几人进了正厅,李弘信落座之后,早有人上查来,一名身材魁梧的黑脸汉子问道:“王爷,姓齐的请王爷过去,要玩什么花样?”
李弘信冷笑道:“他拿了一封书信出来,是本王当初写给朗察都鲁的密信,竟然落在了他的手中。”
众人都是色变,一名文士模样的中年人道:“王爷,那封信是卑职临摹,当初朗察都鲁要王爷给他一封亲笔的承诺信函,咱们就做好了防备,那临摹的字迹看似与王爷的字迹相同,但只要懂得书法之人,很容易就能瞧出其中的不同来,一看就是有人假冒。若是姓齐的要拿那封信作为罪证,咱们死不承认,就算闹到京城,咱们也是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