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奏章,乃是河间王次子李晦送上来的,你猜他怎么说?他要辞官去洛阳考格物学院呢。”
“这位郎君倒是……倒是特立独行。”
卫忠公公不太好评价,也就只能这么说了。
那边李二摇了摇头,说道:
“朕也是这么想的,只是那格物学院,朕总觉得周王那么看重,肯定是有与众不同之处,但是朕又实在是想不出来有何与众不同,官学里面,算学,医术,经学这些莫不是要穷尽毕生精力也不一定能学得会学得精,但是你说这打铁,木工什么的,从学徒到师傅,至多也就数年的时间而已,学得快的,数月就能出师,他能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呢?”
“至尊,咱家……也想不到啊,但这是周王殿下力主要办的,咱家觉得,应该多少会有点特殊的地方吧。”
那卫忠公公倒不是阿谀奉承,而是真的想不到格物致学有什么好研究的,实际上不止他们,这个时代的人都是如此。
倒是不说李二对于工匠这些不重视,而是这个时代就是如此,士农工商的社会地位摆在那里,不是一个人一句话一件事情就能改变的了,而士农工商的社会地位也是有他的历史原因在那里的,毕竟原始的农耕社会,国力有多强就在于粮食能有多少,人口能有多少,而决定这一点的那毫无疑问就是农了啊,士不用解释了,贵族官僚这个阶层哪个时代都是无法避免的,也是有他存在的必要性的,少数人领导多数人,在这个时代还是最合适最高效的方法。
“那朕倒是想着要好好看看了,若是再能弄出来像是水泥那般的东西就好了。”李二想了想,随后在李晦的奏章上批了几个字,随后把笔放下来了,满意的点了点头。
奏章很快返回到了李晦手里了,李晦心里一愣,心想怕是要被皇帝陛下驳斥回来了,结果拿到奏章一看,就写了几个字“辞官不允,求学准了。”,嗨,这是什么意思啊?
李晦正纳闷呢,外面就有人进来的,一看原来是吏部来的人,来干什么的?来给李晦宣布任务来的。
皇帝陛下说了,李晦你的求学心很好,皇帝陛下很欣赏,辞官就不用辞官了,可以暂且保留官职去洛阳求学,待到念完了书,再回来宗正寺也不迟嘛,不过你去洛阳也不仅仅是念书那么简单的,你作为宗正寺的一员,也是要考核周王殿下开办官学是否方法得当,有误误人子弟之嫌,若是有的话,宗正寺作为管辖皇族的机构,自然是不能够放任不管的。
李晦一看就明白了,这是皇帝陛下把自己当做小眼睛,送去格物学院去瞧瞧呢,只不过这种做法很官方就是咯。
李晦倒是没想着自己是去当间谍的,毕竟李二用的理由很恰当,院长是周王,乃是皇族,那么宗正寺去监管一下也无可厚非,只是方式的话是李晦当做学生进去学习交流,这事情也没必要对李毅隐瞒,谕旨上也没写要对外保密,所以李晦也没啥心理负担就是了。
不过这样子还真算是皆大欢喜了,本来还想着要是辞官了,老爹李孝恭会把自己打个半死呢,就算被驳回了,估计也会传到老爹李孝恭那边,结果还是要被打个半死,实际上送出奏章李晦就后悔了,没想到现在辞官不用了,皇帝陛下反而下旨让自己去格物学院上学了,这个感情就太好了点啊!
李晦很感动,内心里非常感谢李二陛下,本来两难的事情现在一下子变得完美了起来,接下来就是回去把自己外派去格物学院的事情跟老爹说一下然后收拾东西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