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官学,从上至下都是尤为重视,考核之严厉,取士之严谨,那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贵族之中能入官学者,无一不是身份尊贵,平民百姓家里能有入官学的,那都是人中龙凤,天下之俊异。
也正因为如此,当年李毅才会借着献上了水泥的机会,不惜放弃了自己利益,也要拼着被御史台锤爆脑袋的风险,为格物学争取了一个官学的席位,毕竟想要发扬格物,推崇科学,光是口头上说说是不行的,一代人去努力也是不可能的,那必须是要从教育上下手,扎根于民族之中,方能成事。
总的来说,能上官学的,那都是家里天天烧高香,孩子还特别努力的,比今天考上北大清华还要牛逼的程度。
岑三郎显然不属于这一类的。
唐代官学,依其性质可分为经学学校、专科性学校与职业性教育三类。所谓经学学校,即是以研习儒家经典为主,在唐代官学教育体系中占据主导地位。主要有国子学,学额300人,皆为贵族子弟,博士计24人,博士既是教师,也是高级官吏。(唐朝博士是官学的官职,等同于现在的教师,正六品)
太学学额为500人,其规模大于国子学,但太学生入学资格及教师的官职低于国子学。
四门学学额定为1 300人,其中500人以勋官三品以上无封,四品有封,及文武七品以上子为之;800人以庶人之俊异为之。
弘文馆、崇文馆那就不用说的了,李毅这样的身份才能上的了,弘文馆名额二十五人,崇文馆名额二十人,不是皇族就是牛逼到顶天的人物了。
唐代的专科性学校,主要有律学、书学、算学、医学、天文历学等,这些就不去提了,都是要入学考试的,没点真本事的人根本进不来的,这些专科性的学科,岑三郎那是一个都没办法进的。
岑三郎最有希望进的就是四门学了,岑文本现在是中书令,正三品,太学和国子学靠着官职能把岑大郎送进去,但是却没办法送岑三郎进去的,也就四门学能想一想了,毕竟四门学是经学学校里庶人子弟都能进的。
不过一样要考试,岑三郎去考了,没考上,不是说岑三郎不认真读书,虽然也有那么点关系,但是岑三郎现在已经改观不少了,时不时的也会通宵达旦的秉烛夜读,岑文本当然有怀疑过岑三郎是不是半夜偷看小说,但是几次偷偷摸摸的去窗户看的时候都没见着什么异样,手里拿的封面也是四书五经的封面,岑文本很是欣慰,岑三郎终究是长大了啊。
但是,没天赋就是没天赋,读书这东西真的要看天分的。
按照以前的话,岑三郎能不能上学其实也无所谓的,但是现在的话,看着岑三郎一天天的成长起来,性子也越来越沉稳,越来越有担当,每个月往家里拿的钱那是岑文本的俸禄都比不上的。
岑文本不禁很是欣慰,就起了让岑三郎去念书,上官学的念头了,但是没办法,岑三郎没考上,路子就断了。
这一天岑文本自己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黯然伤神,外面他的夫人就拿着外套进来了,给岑文本披上,见到岑文本愁眉不展自然就问了:
“郎君这是为何要愁眉苦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