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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别驾脑壳子就有点发麻,这人他知道,死在了宗正寺,据说当时是畏罪自杀的,宗正寺少卿当时吓得一身冷汗,生怕给周王殿下牵扯进去那就麻烦了,好在最后顺利结案了,有在场很多船工作证,这死者生前曾经想给周王下春药来着,据说是和另外一个艺伎合谋的,那个艺伎想献身给周王还是怎么的,只是那个艺伎到现在还没出现,上头似乎不打算查下去了,直接给压住了。

怎么现在都死了小半个月了,还不入土为安,抬到官署来干嘛啊?刘别驾很奇怪,但是这么多百姓看着,光这点就没可能把他们硬生生赶走,更何况他身为雍州别驾,但凡有冤屈就必须要受理,刘别驾并非尸位素餐之徒,不仅不是,还是很有能力的官员。

这边就把那两个跪着的兄弟给扶起来了,问了,这案件都已经结了多人证明,你们还在这里跪什么啊?入土为安吧。

那两人就哭了,说他们兄弟是被人胁迫才会自尽身亡的啊!他们兄弟跟周王殿下压根不认识,为什么突然就要给周王殿下下什么百淫散啊,他们本来也奇怪是怎么回事,直到前两日,有赌坊的人上门归还抵押的东西,才知道原来他们兄弟在赌坊欠了一屁股债,有人帮还了钱了,赌场人不知道船工死了,就把抵押的东西送回来了,一问数目,足有五十金之多,这死掉的船工,哪里有五十金这么多去还啊,肯定是有人胁迫的,给还上钱,让他去下药啊!

这两兄弟又问那赌坊的人到底是谁帮他们死掉的兄弟还的钱啊?原本以为凶神恶煞的赌坊一定不会说的,没想到马上就和颜悦色的说了,是长安城里的一个泼皮还上的。实际上也不怪那些赌坊恶霸们不专业,实在上先前就给剑圣裴良俊挨个找过了,想想谁钱还了没给抵押物品的,赶紧还回去,下次待人接物都温柔点,别人问啥都和颜悦色的老实点说听到没啊?那还用问吗?听到了听到了,这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那两兄弟又去找了那泼皮,被那泼皮找人打了个半死给扔出来了,扔了点钱,说再敢管这事,小心命都给你们打没了!这两兄弟战战兢兢的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找刘别驾来主持公道了。

刘别驾一听就火了,天子脚下,有泼皮敢如此嚣张的?正准备进官署把这件事情好好审问审问的时候,就见到周王殿下悠悠晃过来了,看到李毅,刘别驾心脏差点没骤停,妈呀看到周王殿下就没好事啊。

周王殿下是热心肠,瞧见这边百姓聚集一起,不行,要问问,一问之下周王殿下那是冲冠一怒,无法遏制啊,不行,刘别驾你也别进官署慢慢审了,就在这里审,当着大唐百姓们的面,当面审问!

大唐百姓一看有热闹看了,轰然叫好,吼啊吼啊,没见过审犯人呢,刺激!

刘别驾脑壳发麻,但是他能怎么办?百姓都把他和周王两个人夸上天了,这时候要坚持进官署审,怕不是要被当做有猫腻潜规则什么的了,只能当场就命刘队正去把那个泼皮给抓来了,也不进官署审了,就在这门口审那泼皮,哪里来的狗胆子敢要人命?

刘队正是长安城的老居民了,哪个坊找什么人,那是轻车熟路,不多时就歹人把那个泼皮给逮到官署跟前来了,那泼皮见着有五城兵马司的人来抓自己,吓得是六神无主,被逮到跟前之后就一个劲的磕头说不关自己事,不关自己事,得了,不用说了,这标准罪犯的情形啊。

刘德威也不废话,让他从实招来,不然先打二十板子了,那泼皮交代个屁啊,就一个劲的哭嚎不关自己事自己什么也不知道,那边板子就紧跟着啪啪啪打起来了,百姓们都是一致叫好,最喜欢看惩戒这些泼皮了,大恶不做小恶不断的,最为为害乡里啊!

那泼皮本来就混,板子挨了这么多下,哪还能不说啊,连自己偷了几只鸡都一起说了,原来是他的一个远方亲戚让他这么帮忙还钱的,让他不要说出去,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不仅如此还让把一个奇怪的药丸,和一瓶百淫散给船工,吩咐他到时候见机行事,见什么机行什么事啊?听船家的话就行,一切都安排好了。

船工的两个兄弟找上门询问了,他当然是凶神恶煞的把他那两兄弟给打跑,反正这些事情他强项啊。

刘德威看着就奇怪了,这案件隐情很大啊,问那远方亲戚是谁,那泼皮犹豫了一下,看到边上的大棒还是哭着说了,是在窦府上当值的一个仆从,不过不是主府上干活的,是跟着窦师仁郎君,在外面的一个小院里干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