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岑侍郎却笑了起来了,背着手说道:
“周王殿下想要浑水摸鱼,光说铁锅好处,却没有说那些商家勋贵在你这里挥金如土、穷奢极侈,惹得长安城内外都多了二三十家酒肆的事情啊。”
“唉?那、那些人自己开店做生意,与我又何干呢,每年长安城都新开那么多家店,就算没有我的天上人间,那二三十家酒肆也会开张的吧?这笔账不能算我头上,不能的!”李毅没想到岑文本一下子就抓到了目前的重点,不过他也不慌,这种理由就纯粹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人家眼红李毅挣到钱了,跟着后面想分杯羹而已,这怎么能怪到李毅头上呢?
“那好,不看这点,周王殿下推广出来的桌游,让我大唐百姓醉心于此,田间老翁都手拿卡牌,在田地里研究桌游,不事农活,又有传奇小说,令勋贵子弟整日流连于你长鸽门中,一掷千金,就连我家三郎也都沉迷于小说,桌游之中,就连在家中行窃之事都干得出来,周王殿下又如何解释呢?”
面对着岑侍郎的问题,李毅也没回话,拉着岑侍郎就到了大街上。
就见西市上人来人往,来自西域外国的商人,穿着妖娆性感的胡姬,或是身着华服的汉家男儿,这些当然都不是李毅要找的,没多久就见着了一个跪在路边上的女子,却见那女子边上放着一个篮子,身上打着破烂的补丁,脸上也脏兮兮的,看上去就像个乞丐一样,边上偶尔有路过的人看到了都是摇摇头。
“殿下带我来看一名乞丐是为何?”岑文本很是诧异的问道,大唐虽然现在是盛世,但是毕竟刚刚经历隋末战乱,有乞丐也是很正常的,只不过在长安城内,乞丐数量还是比较少的,越往西边比较穷苦的地方,乞丐才会变得越来越多起来。
“如果我说随便从我长鸽门里拉一个膏粱子弟出来,这乞丐马上就能有新衣裳穿,不仅有新衣裳,那膏粱子弟还会给这乞丐路费钱让她自行回去原籍,分些许亩田,能以生活,不知道岑侍郎信不信?”
李毅刚一说完,岑文本就摇了摇了头。
纨绔子弟什么样子,岑文本能不知道吗?那都是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寻常百姓见到了都是立马调头就走,转不了头的也都是贴着墙边走,路边小贩看到都是瑟瑟发抖,留恋于长鸽门中听书的纨绔,那就更不要说了,前科那绝对是更加恶劣,在各自府邸上,有奴籍的女仆怕是没有一个能够逃得过他们的毒手的。
这些纨绔们不学无术、好逸恶劳、横行霸道、无恶不作、伤风败俗、有辱斯文,要说这样的人,会对一个乞丐发善心?不仅给买新衣裳,还给钱让乞丐回到原籍?没有找地方把这女乞丐洗干净看看姿色好不好,都算是纨绔里的新手了。
岑文本是真的不信。
不信那怎么办?那就等等吧,反正时间还早,不少纨绔要去长鸽门的话,都要路过西市,总能遇到一些个去长鸽门的纨绔的。
李毅这么一说,岑文本也就耐下心来跟着李毅一起等了,两人就跟姜太公钓鱼一样,一点也不着急,一人一碗蛋花汤,一盘油炒白菜,就吃起来了。
李毅虽然吃过早饭了,但是这会喝个汤还是没问题的。
两人边吃边等,没多久就见着一个背着丈八蛇矛的纨绔走过来了,穿着圆领袍上,昂着头,鼻孔朝天的大踏步的走路,后面还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不是别人,正是长孙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