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澈心扉的南山雁竟然没有察觉即将抓破她天灵的凶险一击,就在这时,那飞鹰利爪之下,突然出现了一口剑。
飞鹰使者大惊,急急振翅,险之又险地才避过这一剑,定睛看时,那哪里是一口剑,分明是一根剑一般的铁羽,鹰羽!
飞鹰使者蓦然一呆,这是我鹰族之王的羽翅啊,怎么会在这里。
只是一刹那,那枝鹰羽便不见了去向,飞鹰使者心中存疑,扇动的翅膀便失了几分力道,追得不是那么积极了。
这支鹰王羽显然是要救下南山雁,虽然飞鹰使者已经成就神位,完全可以不必理会本族鹰王,可毕竟同出一源,心中自有一股香火之情在。
如果这南山雁是我鹰族之王想要保护的女人……飞鹰使者觉得能放水就不妨放水。
因此一来,心中大恸、泪如雨下的南山雁,却是顺利冲进了九天玄女宫去。
天蓬真君一记天蓬印将栾军正打回原形,再使一耙将她耙死,那柄天河水做的长戟砸回河面,复化为水,轰地一声溅起老高的浪头。
水浪动荡音,天蓬真君一时竟不能看见栾军正被他耙死的尸体。
天蓬大元帅摇身一变,收了三头六臂法相,脚踏着天河水面,盯着那起伏不定的波涛,仍旧没有看见那女人的尸体。
天蓬大喝道:“给我搜,把栾军正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南山雁飞到九天玄女宫前,再也控制不住,不等站殿将军上前阻止,已经滚落尘埃,在地上咕噜噜地滚了几滚,在宫前丹阶之下停住,爬起来双膝跪下,哀哀痛哭道:“娘娘,南山雁,叩求一见!”
一想到那为她而死的栾军正,南山雁哪里还能矫情男女之防是何等羞涩,只觉得心如刀割。
她没什么靠山,孤女一人,混迹于一切全凭实力说话的天庭,为何比六丁玉女其他几位活得都要更实际,为什么比她们更想往上走?
只因为她什么都要靠自己。
只是她却没有想过,恰因为她太计较自己的利益得失,所以本有机会交下的莫逆之交,反而因此与她拉开了距离,更证明了她一切只能靠自己。
而今,这个“栾军正”是唯一一个对她一无所求,却为她送了性命的人,怎不叫她痛澈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