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道:“少保炼丹乏了,在这寺中随处走走,不会走太远的。”
费仲松了口气,连忙向她道一声谢,便转身出了庭院。只是这奉常寺异常的广大,费仲也不知陈玄丘去了哪里,只得一路寻下去。
陈玄丘走到一处假山池旁,伸展了一下身子,扩了扩胸,刚刚吐出一口浊气,就听“轰”地一声巨响,将侧厢一间丹室的门窗都炸飞出来。
陈玄丘吓了一跳,急忙扭头看去,就见一个人从那炸开的丹室中跳出来,小脸儿熏得乌漆麻黑的,一见陈玄丘,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跟小黑人儿似的。
“苏苏,你在这里啊。”
一听这独有的称呼,陈玄丘才认出人来,不禁吃惊道:“娜扎,你在这儿捣什么乱?”
娜扎一脸无辜地道:“人家哪有捣乱,人家也在学炼丹啊,我看你忙得很,我想帮你的忙嘛。”
陈玄丘赶紧上前,抓着她的胳膊上下看看,担心地道:“你没事吧?”
娜扎快乐地道:“我没事,就是不知道李师傅有没有事?”
“李师傅?”
陈玄丘往那还在冒着烟的门口看去,就见一个身着葛袍的药师摇摇晃晃地从屋里出来,一张嘴,便吐出一缕青烟。
陈玄丘认得他是中京城里很有名的一位丹师,陈玄丘把茗儿研究出来的对症的丹方传开后,指定了十位丹师,负责指导所有药师练丹。这位李药师就是十位导师之一。
陈玄丘忙上前道:“李药师,你没受伤吧?”
“老夫没事!”
李药师打了个嗝儿,又吐出一口青烟,然后便怒气冲冲地瞪着娜扎:“竖子!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老夫再三叮嘱你,药物非种,分剂参差,失其纪纲,则飞龟舞蛇,愈见乖张,你就是不听,随心所欲,胡乱合药。”
陈玄丘虽然现在炼丹术异常的高明了,可也听不懂李药师这些行话。茗儿教他的时候,可是深入浅出,都用白话解释的,因此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