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侯沉声道:“竟有此事?寡人远自姬国赶来,千里迢迢,竟不知此中缘由。杨东彬竟然如此无耻,当真该死。他……”
姬侯往柱子上一看,顿时又是一呆,柱子上,只有松垮下来的铁链,杨东彬……不见了。
他此前就已烤糊了半边身子,另外一半烤成了人干,脆了。百姓们一通石头瓦块的乱砸,把那变脆的一半身子给砸碎了,落地铁铸的灶台上,于是……烤着了。
姬侯一见,横眉立目的模样顿时变得悲天悯人起来,长长一叹,假惺惺地道:“既便如此,斩其首级足矣,何必要用如此残忍的手段。”
陈玄丘耸耸肩,道:“在西方无尽之海的那一侧,有西夷番国,该国有铜牛刑,打造铜牛,腹部中空,将囚犯塞入,下边点燃柴火,将其慢慢烤死,吾以为,其惨烈,与炮烙异曲同工。
该地还有几种酷刑……
陈某对此等酷刑,其实也不以为然。不过,只要确实是罪有应得,陈某以为,那就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吧。毕竟,比起那些被他们害死的无辜者,我更愿意把同情怜悯放在那些无辜的可怜人身上。”
“陈大夫说的好!”
“陈大夫是贤臣呐!”
“我的儿呀,杨贼若早日授首,你就未必死在东夷了啊……”
现场群情汹汹,风向一时大改。
玉衡一直冷眼旁观,眼看陈玄丘利口如剑,扭转局面,不由得目泛异采。如果他真是道韵的儿子……
他应该是道韵的儿子吧?道韵啊,你说有朝一日,或有一线转机。我们一直在等,难不成,你说的一线转机,就应在他的身上?
姬侯慌了,他发现只是想展示一下自已的慈悲心,都成了奢望,顿时有些慌了。他是塑造形象、蛊惑人心的高手,一直也很享受这种轻易调动他人情绪的感觉。
可此刻他却发现,比起陈玄丘,他的手段竟不值一提。
陈玄丘就像一个剑客,出招毫无花哨,但每一剑都很犀利,能够直取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