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脚步声,殷受走了进来。
陈玄丘等人忙迎上去,陈玄丘问道:“怎么样了?”
殷受回答道:“父王震怒,下旨彻查此事。又命奉常寺派八名神官随身护侍我的安全。”
茗儿松了口气,道:“那就好,这刺客手段阴险,防不胜防。有奉常寺多名神官贴身保护,那就安全了许多。”
陈玄丘凝视着殷受,道:“你似乎心中有数,知道是谁想杀你?”
殷受脸色微微一变,摇头道:“我们没有人证物证,猜测无益。”
陈玄丘却是个眼里不揉砂子的性儿,继续问道:“是不是你大哥二哥?”
殷受的脸色难看起来。
陈玄丘道:“你是大雍王太子,能有什么仇家?放眼整个天下,也只有他们才有对付你的理由吧?毕竟,一母同胞,你还比他们小,可你却做了太子,他们不会服气。”
殷受露出痛苦的表情,道:“陈大哥,你不要再说了。”
陈玄丘肃然道:“受受,你有时候性情太优柔了。我从不觉得血缘这东西,应该成为桎梏一个人的理由。血缘是天生的,你选择不了它。如果有血缘之亲,却待你如寇仇,那就是寇仇,何谈血亲?”
殷受目光有些湿润,低声道:“我纵然舍得下对他们的亲情,我母后呢?都是她的亲骨肉,她舍得哪一个受伤?”
陈玄丘苦笑道:“这倒是了,令堂就是他们的‘人质’啊,可你若一直不想让令堂伤心,那就只能对他们一次次忍让,什么时候才是头儿?也许下一次,你就……”
殷受黯然道:“我知道,父王也很愤怒,本想严惩他们来着,是我苦苦劝住了。”
殷受顿了顿,又道:“我不想让母后以泪洗面。再者,终究没有凭据,如何深究呢?这次他们计划周全,却还是失败了,我相信,父亲之后也会敲打他们。他们以后应该不敢再用如此过激的手段……”
陈玄丘轻轻摇了摇头,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大抵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吧。
家人之间的事,牵扯到太多非理性的东西,哪儿能简简单单以是非对错来决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