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受听了不由看了他一眼,心道:“原来这人是我大哥门下。”
娜扎平时总被李镜看不上,这时替人主持公道,不免得意洋洋,自觉扬眉吐气,道:“怎么样?亏得我路见不平,这两个刁民,竟想贪墨贵人财物,该当严惩,以儆效尤。”
那对小夫妻一听这锦袍人竟是一位王子的门客,和这总兵老爷岂有不官官相护的道理,登时吓得面无人色。
那小船娘卟嗵一声再度跪倒在地,叩头大呼道:“总兵老爷明鉴,他……他不是好人。我丈夫捡了包裹,说与奴家知道,我夫妻二人就在这里等候失主。
谁料这位马老爷回来了,拿回了包袱,原本也是极欢喜的,还向我们道了谢。可他见了奴……奴家相貌,便生了歹意,转口说财物不对了数目,要我丈夫把奴家送与他抵数。”
李镜看了这小船娘一眼,十七八岁年纪,一身蓝色粗布裤褂,长辫子盘在头顶,干净俐落。虽然肤色略黑,却是相貌甜美,身材窈窕。
那马钰眉头一皱,不悦地道:“你们这对夫妇当真刁蛮,马某说的是若拒不还钱,便把你夫妇二人拿去抵债,原本也只是吓吓你们,怎么就成了我觊觎你的美色?”
李镜在自己的辖地出了这样坑人的百姓,自觉颜面无光,正要开口说话,陈玄丘瞧他脸色,知道他也信了马钰所言。若是让他先说了话,自己再出面否定,李总兵势必脸上无光。
陈玄丘的情商多高啊,所以他抢先一步,越众而出,未语先笑,打个哈哈道:“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如就由陈某来为你们评一评这个理儿,如何?”
马钰听了顿感不悦,我都亮明身份了,你们不赶快惩办这对刁民,还要给我们评理?我堂堂启王子的门客,难道要拉出来跟这两个贱民一起评什么道理?
马钰向陈玄丘淡淡地一瞥,冷冷说道:“我与李总兵在此说话,却不知你是何人,居然想出面料理此事?”
李镜微显尴尬,介绍道:“这位陈兄弟,乃是本官的挚友。”
殷受挺起胸膛道:“他还是我大哥!”
马钰向他淡然一扫,突然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突了出来。这……这人莫非是……他不是出京游历去了么?说是要游历三年啊,这才两年半,他怎么回来了?
茗儿看了陈玄丘一眼,红着脸上前一步,期期艾艾地道:“他……他也是我们谈家的贵客。”
那马钰不认识茗儿,可是有资格只说一句“我姓谈”的,而不做更具体介绍的,那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个谈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