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丘对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一笑。
次日一早,茗儿姑娘依依不舍地送了高冠博带的陈玄丘与诸多‘候选贤’登车离去,立即迫不及待地甩了殷受,匆匆跑去奉常院,找她师兄汤少祝走后门云了。
对于她的离开,殷受求之不得,马上退了房,也是一走了之。
凤凰山下,早有姬国官员肃立山前,迎候各路“侯选贤”。
两位下大夫大袖博衫,头戴二梁进贤冠。
在二人身后,是两名一手捧花名册,一手持笔的小吏,如同阴司判官。
再后边则是四位捧着托盘的执役,托盘上放着一个个写着房间号码的小竹牌。
众“候选贤”到了山前下车,各自核对号姓,领取号牌,自有杂役引领入住。
这岐州西郊的凤凰山,山中遍植梧桐,其意不言而喻,进住此山的诸多“候选贤”,心情很是愉悦。
陈玄丘还记着自己昨日才碎了丹田,此时应该做出伤势未愈的样儿来,以免被人看出破绽。
他肤色本就极白,穿上这高跟的靴子,只能迈小碎步,再故意作出姿态的话,当真毫无破绽。
姬国下大夫黄璜冷目如电,突然在鱼贯而来的“候选贤”中发现一个娇怯怯的女子,虽然穿得男装,如何能瞒得过他的一双法眼。
黄璜陡地向那女子一指,厉声喝道:“兀那女子,给我站住!”
正鱼贯而行的众“侯选贤”一怔,陈玄丘抬头一看,见一位老大夫,正横眉立目戟指自己这里,神态威严的很。
陈玄丘左看看,右看看,又试探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嗯?”
黄大夫喝道:“对!就是你,给我过来!”
陈玄丘哑然失笑,忙踩着一双高跟卷尖小牛皮鞋,双手按在小腹上,大袖压着博带宽袍,袅袅婷婷地走到黄大夫身边,抱拳一揖道:“大夫有礼,学生是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