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攸觉得天塌了,这样拙劣不堪的自己她如何能接受,但是他不能失去,她是他此生唯一,也是他仅有的救赎。
蔡攸不想再这样被动,冲上去一把抓住谢梵梵的手就要离开,却被她死命的挣脱,他力道大的出奇,谢梵梵手臂上的红色抓痕清清楚楚,狰狞可怖。
她不傻,她希望谢奕说的是假话,她想相信蔡攸,可是,可是童年的回忆里确实如此,如果当年那个孩子是夭折了,那么她便是唯一一个亲眼目睹的人。
“怎么,念念,你也同他们一样怀疑我吗?”蔡攸眉头皱的紧,脸色铁青,压抑着眼里暴怒的情绪执拗的将人拖走“先跟我回去”
“蔡攸!,你放开我,我哥说的没错。”她眼角的泪不停地滑落,面对蔡攸的不可置信道出当年 “那天,我因为好奇去看弟弟,结果来了人我就躲在衣柜里,母亲说不让我乱跑,我怕她责怪,就没有出声”她越说越艰涩,声音沙哑,“我以为你只是抱一抱婴儿根本没注意发生了什么,现在想来也是那天那孩子再也没有啼哭过,紧接着相府就挂上了白绫。蔡京病重,膝下唯有你能主事,你很快就荣升世子。”谢梵梵喉咙艰难哽咽,酸痛刺麻感袭遍全身“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竟然会是你……”她别过脸不愿再看向他。
谢梵梵脑袋嗡嗡,身子变得乏力脆弱。
她瞬间才明白,若非父亲被定罪,蔡京使了手段,自己和母亲怎么可能从刑场逃脱,安然无恙住在相府,后来她落入冰湖被救起为何蔡攸千里迢迢跋山涉水去往滇南,如果蔡京没有在西夏一战做手脚又为何要置她于死地,太多真相猛然压垮她早已斑驳的灵魂。
这些天的异常,母亲生生站在眼前,蔡攸的遮掩和蔡京的追杀。一切的一切就像无数巨石沉重压垒在心头,她真的快崩溃了,人变得轻飘飘的,眼前许许多多的重影。
伤心打湿了衣襟,晕开一圈又一圈水渍,谢梵梵的脸上布满泪痕,她一个没站稳,被身后之人接住,身子都在颤抖。
她强撑着“居安,我再问你一次,他们说的——可是真的?”谢梵梵心中明明已经有了答案,还是忍不住再一次确认,然而这一问她觉得自己的心真的死了。
蔡攸依旧矢口否认,无疑让谢梵梵更为失望。“事到如今,还打算瞒着我”,她声泪俱下,上气不接下气,胸闷绞痛。最后像失去知觉样被谢奕连拖带拽着离开。周围全是谢奕的人手,蔡攸只能眼睁睁看着谢梵梵离开,一如当年跨过万水千重将她送到滇南侯府时,依依不舍的哄骗小姑娘留下,等着谢奕的马队回府·,通过自己留下的那封信亲手将她送给了别人,不同的是那次他心甘情愿护她周全不得已而为之。
如今,又算什么呢,仇恨,诀别,到头来还是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