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无数画面走马灯一样飞速轮转在脑海里:居安哥哥,你可不可以陪念念玩儿呀,居安哥哥,念念好孤独!哥哥,你讨厌念念吗……
“居安!”谢梵梵迷迷糊糊,张口只有这两个字。
“梵梵?”蔡攸喜不自胜赶紧唤太医,谢梵梵耷拉着眼皮略显疲惫,懵懵地望着眼前的人,不经意泪水夺眶而出。
这个人,十三年前跋山涉水背着自己去了滇南只为让她有个安身之所,又数次帮她躲过蔡老爷的毒手,亦在她最孤独的时候成为自己最坚强的盾,如今自己竟然将七岁前的事忘的干干净净,她竟然忘了他?她怎么能忘了他呢?
谢梵梵说不出话喉咙哽咽,不能动弹,唯有眼泪止不住的流淌,蔡攸以为她是疼得,着急的揪着太医问东问西。
她微微笑着,带着前所未有的恍然与温暖。
印象里她和母亲不知道什么原因住在蔡府,母亲是蔡京的妾室,可是吃穿用度远远胜过原配正房,虽然自己不是蔡京亲女,可是爱屋及乌,蔡老爷对他一开始很是不错。
可是那只是她以为,蔡京其实一直觉得她活着是一种膈应,几次三番想要除掉自己,但碍于母亲谨慎庇护一直没有机会。
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记得有个小男孩每天都灰头土脸的,衣着也很破旧,时常捉弄自己,可偏偏每次在最危险的时候他总会恰到好处现身。
实在无法想象现在人前光鲜的蔡攸会和以前那个衣衫褴褛,和狗抢食的孩子联系在一起。
但无论何时无论何种境地,他是自己那时唯一的光亮,她很庆幸自己的选择,这原本就是她最好的归宿。
两个人彼此对视的那一瞬,眼睛里除了对方再盛不下其他,门外的一个将入未入的背影落寞离去。
半个月后经过悉心照料,谢梵梵已经好的差不多,能够下地走动,日常生活基本不成问题,却还是被他小心翼翼的牵着,总拘在院子里不许乱跑。
她是出了名闲不住,这才半日功夫又没影了,蔡攸急得晕头转向,走进藤萝园,一双纤细小巧的手偷摸偷摸的覆在他眼睛上,蔡攸正想着要好好训她一番。
“哥哥骗我,湖底才没有什么神笔呢!”她撇着嘴不理人的模样让眼前的人怔怔望了好久,恍若隔世。
“你——都想起来了?”蔡攸简直不可置信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