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凨深吸一口气,掖着两手刚倾了身子,上座的万贵妃便亮了金嗓,“我问你,知令侍有没有好生周顾顾令侍。”
安凨身形明显一怔,两手虚虚拢成了拳。
细小的动作没逃过万贵妃的法眼,牵牵袖子,面色如常,目光却如电的射向安凨,“如实说便是,且不要有什么顾忌。”
安凨讶然抬起眸,正正迎上万贵妃一错不错盯着自个儿的目光,她心头猛地一哆嗦,忙撇过去头。
也是这么一撇,瞥到了那湿哒哒还往下滴着水的雎宁。
恍惚间,又听到她卧在床头,冲自己骄矜地撅嘴嘟囔,“管她呢,我就是气不过,瞧瞧她方才怎拿娘子的话拿挟你的?还不准我拿娘子的话回敬她了?”
安凨抿了抿嘴,朝地上狠狠磕了个响头,“回娘子的话,知令侍她确确心有不忿,伺候顾令侍时故意把顾令侍的伤勒出血。”
话音刚落,知令侍不可置信地跳脚起来,“你疯了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话!你在帮谁说什么,她可是……”
见她瘸嘴就要漏了话锋,万贵妃眉头一凛,连忙喝道:“都站干岸看着么!还不把人给我扽下去仗打!”
裕国夫人上了年纪,反应却极快,几乎是万贵妃叫喝的瞬间,便一手捂住了知令侍的嘴,将她狠狠撂翻在了地儿。
“好个打脊奴,我瞧你平日乖顺,还以为是多么忠厚老实的人呐,没曾想娘子降了你的品级罢了,你竟然怀恨在心,整出这起子荒唐事,还企图唬弄娘子,简直不知好歹!”
一句话把知令侍神智撅了过去,她伏在地上迭迭摇头吞泣的说没有,可是谁还愿意再耐心听她这些呢。
招招手,像先前拖雎宁那般,拖抹布似的将知令侍拖出了殿外,架上老虎凳就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