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拿起缰绳就要策马走人,但……
“爹又常说,‘有状况就面对它、解决它’。”他轻叹了一声,斜眼看向可怜兮兮躺在河边的男人,没好气地道:“哎呀,真烦,你们两个老的怎么就是不同调,这下要我怎么处理?”他仰头瞪着蓝蓝的天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爷爷走了多年,郁家在爷爷逝世后,几房人更是分家四散,他跟着父母来到母亲的故乡,虽然这里也已人事全非,起码一家三口能靠着爹给人当坐堂大夫来糊口饭吃,不料安稳日子才过几年,爹娘相继感染时疫病逝,只剩他一个人。
明亮的黑眸再次瞥向孤单躺在河边的男人,他也是一个人……
“算了,我救你。”在天人交战一番后,郁竹君撇撇嘴,又跳下车将那半死不活的男人连拖带拉的放到马车内,整个人早已是气喘吁吁。
“呼呼呼……有没有那么重啊你!”郁竹君瘫坐在男人旁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儿。
男人人高马大,小小车厢里原本已塞了一堆城里的婆婆妈妈送给郁竹君的鸡鸭还有一只小猪仔,如今再多了一个大男人,更是拥挤不堪。
喘归喘,他还不忘指着它们叮咛:“不准多欺少啊,呼呼呼……不然、不然啊,明天就大开杀戒,叫你们全变成盘中好料。”
被绑在一角的几只鸡鸭还有小小猪仔哪听得懂人话,只是好奇的看着躺在它们脚边的男人,小猪仔还蠢蠢欲动的想低头嗅嗅他的气味,郁竹君大眼一瞪,它马上乖乖坐好。
“孺猪可教也。”他露齿一笑,再看着黄昏的天际已乍现星光,他大叫一声:“快快快,得赶回去了。”他连忙跳下马车再绕到前方座位,扯动缰绳,策马而行。
喀啦喀啦……马车行进间,摇摇晃晃的也将昏厥的男人给摇醒了,他困难的睁开沉重的眼皮,讶异发现映入眼帘的竟是颗猪头。
他浓眉一蹙,阖上眼睛,再睁开眼,这次看到的是鸡跟鸭。
怎、怎么回事?他努力的想起身,但他的身体又痛又沉重,压根动弹不得。
下一刻,马车忽然像是辗过什么凸起的石头,车身顿时往右倾斜,浑身无力的他像破娃娃似的直直往右边滑过去。